們的幫助對戰勝韃靼人至關重要。”

巴力卡很有些受寵若驚。

作為一名獵頭,巴力卡一向認為自己是真漢子,面對虎狼也無所畏懼,但韃靼人的入侵卻令他倍感沮喪,氏族弱小如同剛出生的羊羔,尊嚴被踐踏的一文不值。

眼前人救了哈魯溫人,這是事實。眼前人給了哈魯溫人一條生路,這也是事實。眼前人給了戰勝韃靼人的希望,這還是事實。

如此恩情,巴力卡不知道如何報答,只能拼命的幹活。

那乃人的表現,朱常瀛看在眼中,有欣慰也有羞愧。

江山為棋局萬民為棋子,所作所為有多少出於良知有多少出於利用,便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忽勒,寨子裡有多少孩子?”

忽勒從挎包裡拿出賬本,“殿下,十四歲以下的有七十四個。”

“到了求學年齡的呢?”

“有三十三個。”

朱常瀛看向巴力卡,“我準備教授你們的孩子讀書識字,你願意麼,你的族人會願意麼?”

“讀書識字?我們.....我們也可以麼?”

“為什麼不可以呢?只要你們願意。”

忽勒嘴快道,“巴力卡,你不是也要修大屋睡土炕麼?要學會算計啊,尺怎麼讀圖怎麼看?都要讀書。你兒子吵著要做將軍,不識字不懂看地圖可不成。”

巴力卡眼眸放光,感激道,“只要罕王肯教,那些崽子就一定要學,這是他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好,讀書識字好處多,最起碼可以少受人騙。”

朱常瀛看向忽勒,“寨子裡有幾名通譯?”

“有四個。”

“好,能者多勞,你就是伯力初級學堂第一任校長了,儘快提交一份草案給我看。”

忽勒苦著臉道,“殿下,我要跟著您返回屏東的啊。”

“臨時擔任,把架子搭起來。放心,不會耽誤你與老婆孩子團聚。此事功德無量,你要盡心!”

“是,臣一定不負殿下使命!”

這時候,巴力卡九歲的小兒子跑了過來,手裡拿個樹枝比比劃劃,同另一個泥娃子隔空對戰。

戰鬥的激烈程度取決於配音。

少年不知愁滋味,真好!

朱常瀛招呼兩個小子過來,每人發了一塊糖。

給小朋友發糖,這是朱老七的職業。

“好吃嗎?”

兩個泥娃子明顯有些認生,已吃不回。

“臭小子說話!”

友好氛圍頃刻被巴力卡的吼聲破壞。

“你吼什麼,看把孩子嚇的。”

朱常瀛捏了捏巴力卡兒子臉蛋,“告訴你的同伴,只要入學堂讀書,每五日就給糖塊吃,去玩吧。”

前世朱老七曾經讀過一本書,名《烏合之眾》,大概講的是人類的盲從性。

有些道理,作為社會動物的人類誰也避免不了主動或者被動盲從,但接觸至具體某個人,其實遠沒有渲染的那般嚴重。

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並非難以溝通不能改變。

只不過溝通成本大有不同。

北疆還好,那乃人、乞列迷人、虎爾哈人仍舊保留著樸素人性,思想上束縛極少,溝通成本較低。

那些飽受一神教汙染之地,則需要先毀滅再重建,需要付出的成本難以計數,而且未必奏效。

韃靼人,介於兩者之間,他們難道當真不知道燒殺搶掠不道德麼?其實心裡清楚的很,被抓的俘虜也怕死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將會遭受難以想象的報復。

沒辦法,身在虎狼窩,不齜牙那就要餓死。

望長久遠,對於是否爭取韃靼部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