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牧子潤為水屬性,還能稍微好受點。

可不論是哪個,都談不上喜歡。

他們目前所在的,是雪山附近的城鎮,兩個人買了套火羊獸皮製造的帳篷和火玉長榻,以及上十壇上好的火屬性烈酒後,才往山上走去。

當然,兩個人的身上,也披了厚厚一件火狐裘,把周圍的冷風全都擋在了外面。

修士的速度是很快的,即使有雪地阻攔,也不至於和凡人一樣“深一腳淺一腳”,在御風術的作用下,禹天澤拉住牧子潤的胳膊,沒多久就來到了雪山頂上。

這裡盛放著成片的、碗口大的雪蓮花,每一朵都好像是用冰晶凝聚而成,有著一種極致的美麗。

牧子潤撥出一口白氣,大聲說道:“阿紫前輩,就是這裡了!”

禹天澤把他放下來:“要做什麼?”

牧子潤一笑,先把帳篷搭好。

火羊是一種低階的妖獸,但是普通的修士就可以豢養一大群,性格也相對溫順。它們雖然等級低,可羊皮卻有很強的禦寒能力,尤其是修士用秘法煉製的帳篷皮,只要搭好,寒風就絕對不會滲透進來了。

牧子潤再取出火玉長榻,擺在溫暖的火羊皮上。

霎時間,溫暖的熱氣襲來,逼走了帳篷裡僅剩的寒氣。

師徒倆不缺靈石,買來的火玉長榻也是那家萬寶閣中儲存的品質最好的一張,貴是貴了點,但是晶瑩剔透,暖融融的非常熨帖。

牧子潤就說了:“阿紫前輩請在這裡歇息,晚輩出去摘取最後一件煉材。”

禹天澤擰著眉:“雪蓮?”

牧子潤但笑不語,示意過後,就走了出去。

禹天澤一個人留在帳篷中,面色有點發黑。

居然不告訴他?

不對,現在他並沒有“師尊”這個身份,只是路上偶遇的“普通朋友”,不告訴他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

按捺住心中的不耐,禹天澤冷嗤一聲,盤膝坐在火玉長榻上,開始養神修煉。

哼,不說就不說!

時間不疾不徐的,就過了半個時辰。

禹天澤心煩意亂地睜開眼,剛才的修煉根本靜不下心,都是雪地裡制約太大,才讓他運功不舒暢的。

所以,他還是出去看看那個孽徒做什麼好了,反正應該也不是什麼特別需要保密的事情,不然也不會把他這個“生人”帶來了不是?

想明白了,禹天澤就豁然起身,火狐裘一披,大步地走出帳篷去。

帳篷外,成片的雪蓮花依舊美麗,而在那雪蓮花叢的中心,卻還有個淡淡的人影。

那人影蹲在花叢中,正在慢慢地侍弄一朵雪蓮,細緻而又耐心。

禹天澤身形微晃,已經來到了那雪蓮花叢邊上,他看得很清楚,徒弟正用一柄極小巧的玉勺,慢慢把雪蓮花蕊上的那一滴霜露取下,收進一個小葫蘆裡。每一朵雪蓮,也只取下了最中心的花蕊、最晶瑩的那一滴而已。

冷風徐徐,因為不能傷著雪蓮,牧子潤已經將火狐裘脫下,以至於他的髮絲間也凝上幾許寒霜,把他這還未及冠的少年人,映襯得好似兩鬢斑白一般。

讓人見了,心裡就要生出一種很難受的感覺來。

禹天澤站了會兒,心情很複雜。

他沒想過有人會為了給他一件禮物而寧肯用凡人的手段這樣辛勞,以前他只是用盡全力去待一個人真誠,但從沒有人對他也那樣真誠。

可是徒弟做到了。

一時間,他就像心臟被人咬了一口,有點發悶,也有點刺刺的感覺。

直覺上,禹天澤不願意看到徒弟這樣,所以他抬起腳,很快來到了徒弟的身側,也蹲下來:“為……本公子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