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行——關於肖若愚和肖遠銘親權關係的DNA鑑定。

安然簡直完全震驚了,一行行往下看,第二頁紙上,註明——父系可能性為99。9999%吶。

“怎麼會這樣?”安然又仔細看了一遍,緊緊鎖著眉,不敢置信地兀自低低說了一句。

“不就是這樣麼?安然,你騙我很好玩呢?跟我大哥生的野種,來給我戴綠帽子?嗯?”肖遠睿用狠毒的目光盯著她,拳一捏,三指如爪狠狠扣住她的喉嚨,“安然,哪點,我對你不好?你要這樣對我?嗯?安然,你告訴我。”

安然被掐著昂起了頭,整張臉頓時變成醬紫色,唇瓣慘白,她捏著那兩張紙的手慢慢攀上他扼住她脖子的那隻手,一雙瀲灩澄澈的眸無助慘痛地定定地凝著他。

她渾身顫抖著,一字一句,艱難地從劇痛的喉道口澀啞迸出,“阿……緣,你……又……不信……我麼?”

一字便千金,一句便半生。

他們之間,竟圍繞這個“信”字,耗了一生氣力,毀了大半輩子,不知究竟蹉跎了誰的年長,誰的月久?

安然不知此刻心肺乃至血液是怎樣的翻滾湧痛?

然而,流入胸腔的空氣越來越稀薄,越來越無力,眼眸也愈來愈模糊,幾乎看不清眼前這張扭曲了的臉時何人?

“你要掐死她嗎?”窗外那人看安然難受的很,猛的一拳朝肖遠睿那隻掐著安然的手砸去。

肖遠睿仍舊不肯鬆手。〆糯~米*首~發ξ

安然只覺那隻手愈發收緊,愈見用力,終於,她朝他幽幽一笑,連淚花都笑開了,可見他是有多恨她,真的要她去死呢。

可是她還不能死,仔仔還在等著她,她不能死啊!

安然神智稍稍變得清晰,一隻手的指甲摳入他的手腕上,一隻抓著親子鑑定書的手,無力卻倔犟地推著他。

那神秘男人,見情勢更加不對勁,安然快要窒息了,又向他的精鋼一般的手,連連砸了幾拳,急吼,“你這樣真會掐死她的。”

後面的車裡的人,也發現不對勁,都匆忙下車去看。

終是,肖遠睿放開了她,不去看她一眼,兇狠如魔,只利落一字,震響了整個薄涼的秋夜,“滾。”

安然大口喘著氣,捂著喉嚨,咳了幾聲,飛快一揩去眼角的淚,緊緊抱住肖遠睿的腰腹,苦苦哀求,“阿緣,你別信肖遠銘,那是假的,假的,我發誓啊。等救出仔仔,你帶他去做親子鑑定,行嗎?行不行啊?”

一邊求著,眼裡還是不爭氣地滾出來,溼了他的昂貴的西服。

肖遠睿見她這樣子,除了厭惡,就是鄙視,不耐煩將她這塊黏在身上的狗皮膏藥用力一摔。

她身子輕巧,哪裡經得住他這樣狠勁的猛力推撞。

安然的後腦勺直直裝在身後的車窗槓上,她的頭重重一震,頓時,腦袋裡轟隆隆一聲,昏閃了一下,眼前黑了幾秒,疼痛如萬根銳刺刺入她惱裡,叫她有些生不如死。

但她哪裡有功夫去顧及腦袋疼還是不疼?

她又要撲上去,只聽他暴戾嘶吼,“滾。”

肖遠睿不想與她多煩,拎著一個大皮箱,開門下車,然後用力摔門。

安然也立即跟下車去,跌跌撞撞跑過去,拉住肖遠睿的手臂,一臉淚水,死死哀求他,“阿緣,仔仔真的是你的孩子,求你救救他。”

“我不會拿我的錢去救野種。肖遠銘有錢,你找他去要。”肖遠睿嫌棄地怒罵道。

此時,那神秘男人也過來,朝安然說了一句,“安小姐,何必這樣?跟我走吧,老闆會救那孩子。”

安然卻不理他,雖說現在她腦袋痛的有點麻木,但是她神智尚清,那時肖遠銘就要打掉她腹中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