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過,為於家而又的悲傷憂愁她將不再有。

她不會將她的未來再框覆上一個仇恨。

經歷過失去的通訊和重聚的珍惜,她有更值得關注,更值得把握的人,如今的她只想把握每一分每一秒哦的幸福。

“於家應得的報應已經報了,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了。”清越的嗓音中沒有了於軾軒最後一次見她時,那般尖銳的憤怒和仇恨,只有讓人舒心的溫暖。

於軾軒聽著,沒有出聲,只是有些怔怔的凝望著子叔,他想掩飾埋藏在心底深處的疼痛,卻沒辦法抹去浮於言表的悲傷。

一陣悠揚的鈴聲響起,打破他們之間稍有些凝住的氣氛。

“抱歉,我接個電話。”子叔和於軾軒點點頭,側過身接聽,“你快到了?嗯,我直接在樓下等你。沒事,不過才一段路而已。”

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子叔輕輕一笑,淡淡的微笑暖人心扉,彷彿籠罩著一圈柔和溫暖的光芒。

於軾軒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似乎要將那片微笑收納在心中。

等子叔通完電話,於軾軒慢慢開口說道:“你有事就去吧。”

“嗯!”子叔抬頭,最後看一眼他清瘦的腰身,道一聲,“你自己保重!”

見到他,心中的情緒依舊會受影響,或許會有一天,她也能像與其他人那般自若地與他暢談,只是她也不知道,這一天,會是哪一天。

“子叔……”帶著複雜感情的一聲呼喚。

子叔的背影停頓了一下,卻也只是短暫的一秒而已。隨後她邁開步伐,慢慢走下樓去。

心中彷彿有一處突然斷了扣,慢慢流失,像是永遠失去了某樣無法挽回的東西,於軾軒頹然靠在身後的鐵門,靜澈的黑眸卻始終凝望著子叔消失的方向,半晌,他輕輕吐出他來這的目的,飄渺的話語幾乎被風湮沒。

“我……只是再來見你一面,看你很好,我也放心了。”

從行李的側袋中,於軾軒取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兩人左右而立,左邊的男人是他,而右邊的女人是她,容貌清素韻雅,清冷澄淨的黑眸彷彿能看進人的內心。

看著她唇邊靜淡的微笑,於軾軒知道,那個美麗的微笑將會深深刻在他的心中,卻永遠不可能再屬於他。

他和她的感情,是埋在土中時就已經畸形的種子,即使真能發芽成長,也永遠只能長成流離破碎的樹。

伸出右手,於軾軒緩慢的輕磨著照片上的那個秀容。最後,用指尖在女人的下方輕輕寫下三個字。

一句永遠禁忌。永遠不能吐出口的禁忌。

漆黑如墨的雙眸彷彿浸潤在澄明如玉的潭水中,只是那雙眼眸彷彿迷濛了什麼,再看不真切。

於軾軒沒有在米蘭逗留,而在當天便有離開了。

而在不久之後,秦觀身旁的老陸再度出現在她面前,將她和小諾重新載回到了秦觀的莊園,當然,觀音像也隨同一起住了進去。

據說,是秦觀已經開始動手處理秦門叛徒關口的事,以防關口幫的人會抓子叔威脅秦觀,秦觀將她接回保全嚴密的莊園。

公司的事有典月打理,子叔很放心。特殊時期,子叔也沒有自找危險地出莊園。所幸秦觀的這個莊園很大,在這調養身體,到也不會很無聊。

黃昏時分,子叔慢慢走到莊園後面的小樹林透透氣。

太陽快要落山,天氣有些轉涼,段遠希讓子叔在長椅上稍作片刻,他回去取毛毯來,檢查了子叔的手機,讓她有事馬上撥給他。

子叔失笑,這兒離莊園大屋不過幾十米的距離,有必要那麼緊張嗎?

靜靜的坐在長椅上閉目養神,突然有一些細微的聲響從旁邊的小樹林傳進子叔的耳中,像是有人輕輕踩著腳下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