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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哭得累了睡著了?還是心中苦痛以致站不起身?
她尚來不及動作,卻看得白瑤箭一般彈了起來,一雙眼狠得發亮,盯著她道:“你來做什麼?!你們一對狗男女,逼死我阿孃,現下來假仁義了麼?!”
秦念聽得這一句,便知道方才她對白琅也沒說什麼好話,由是,白琅更不可能是去給李氏安頓後事——誰會這樣作踐自己,捱了人家的罵,還要和人家討好?但他到底去做什麼了呢?
“你說話乾淨些。”心裡頭轉著這念想,她口上也便不冷不熱地提點一句:“你阿孃是自盡的。”
“若不是你們假作報官,我阿孃……”
“哪有什麼若不是?”秦念蹙眉,道:“昨日是假裝報官無誤,但她若賴著不死,今日官府的人便已然到了府中你信也不信?她用她的一條命來換你名聲不損,已然是穩賺不賠的了。”
“你……”白瑤搖了搖頭,道:“我阿孃是有錯,可你,你犧牲了什麼?你的孩兒康健,你身子無礙,你憑什麼這般怨恨她,逼死她?我只有一個她……你可知曉,沒了阿孃,是怎樣痛苦的事兒?”
秦念幾乎不知該如何回答白瑤,這話幾乎就不是人能說出口的!李氏下手害她,怎麼如今倒似是她理虧?白瑤更是步步緊逼,彷彿是要把唾沫噴到她臉上一般,實在是觸她噁心,不由更硬氣起來:“我也是我阿孃心頭上的肉!我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我阿孃該何等悲傷?!你這樣說話,真真是誅心!再者,她自己心毒!這一回害我,天可憐見報應在你身上了,那麼從前呢?郎君的生母,妙齡而逝,不也是你阿孃害的?她早該償命!”
“她自己沒福氣,怪我阿孃?!”白瑤道:“誰說早產便一定血崩的,你不還活著嗎?可見是她自己身子不好,怎麼能……”
“閉口!”秦念冷笑道:“我算是明白了,我這一遭,雖是捱了你們暗算,但母子無恙,倒是你再不會生養……怕是阿家在天之靈看著呢。善惡有報天道迴圈,何處不公正?!你阿孃身為婢子謀害主母,有個全屍死了,也是我阿家的仁義,才養出我郎君這般寬和的兒郎子。若我郎君也如你生母一般品行低劣,她現下還能在這裡躺著?早叫亂葬崗子的野狗啃了!”
她說話自然是片分餘地不留。白瑤同她比,有一樣說一樣,都沒有提得成的。面對白瑤,秦念是絲毫都不畏懼的。
但在她羞辱白瑤之時,白琅的聲音卻在她背後響起,口氣之兇厲急促,卻全然不像先前對她說話的溫和:“秦念!快過來!”
秦念一怔,她扭頭看著白琅,全然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出現,且會這樣嚴厲的斥責自己……但是,他眼中的擔憂,她看得到。
他在擔憂什麼?
幾乎是在她恍然的一霎,白瑤一聲尖叫,道:“我殺了你這個毒婦!”便向她撲來。秦念反應自然比白瑤快,然而閃身之間,仍然覺得背後一陣*辣的疼,想來是被什麼利器劃傷了。
而白瑤手中攥著一把刀,一擊不中,險些自己跌過去。勉強穩住身形,一隻手卻攀住了秦唸的衣袖,顯是和她拼命的模樣。
此處便是白琅也來不及救她,可秦念醒過神兒來哪會由得白瑤捅?她倒也沒想到掙開白瑤,只是抬腿便兜心一腳踹了出去。人腿上的勁兒總是比手上的大的,白瑤身子也沒秦唸的好,這一腳哪兒吃得住?只聽一聲響,她生生將秦唸的衣袖給扯斷了,但整個人也已然跌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