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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忽然一亮,盯住脈脈:“誰教你說這些話的?”
“什麼?”脈脈一怔,道:“何曾有人教我這些個!我阿姊她回去省親了,旁的人,大概還指使不得我呢。我只是想問,便這麼問了。”
“問得好得很。”秦念輕輕擊掌,道:“是了,於我不過是怕訊息傳出去,叫那些個看熱鬧的閒人嚼了舌頭,但於旁人……怕是命一般緊要呢。把那些金豆子給收起來吧,用不上了。”
脈脈亦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此刻竟來了興致,睜圓了眼道:“娘子當下便要過去嗎?”
“去哪兒?”秦念眼眸一轉,道:“去庶母那裡搬弄是非,危言聳聽好騙錢麼?你須知道,做女子的最要不得的便是生了條太長的舌頭。這一樁放在宮中要丟了性命的,在家中也討人嫌的很。等幾日吧,若是果然沒人說嘴,那是好事兒,若是有人說嘴……便有誰該來找我而不是我去尋她了。”
脈脈應一聲,又問:“那麼娘子現下要做什麼?”
“歇息。”秦念站起身,微微笑了,這是她從上巳節後第一次這般輕鬆地笑出來——世上的事兒多半如此,你凡事要親力親為,便總有人可以藉機偷懶,甚或將自己的事兒也推給了你,當你不再管閒,那些人只怕也再不能推賴。
若是她親自去拾掇白瑤這一樁後事,以她的身份,自然是比由李氏處置穩妥的。然而她若是好生將事情打理圓滿了,白瑤便不會有記性,下一遭天知曉要鬧出什麼來。便理該由李氏去折騰,由著她們母女焦急躁鬱的才是!
李氏能掌控將軍府十多年,怎生也該有點兒手腕,斷斷不會任由女兒的名聲破敗!
第 057 章 親疏
李氏的住處乃是將軍府裡一處安靜的小院子,如今正是春日濃豔處,這庭中花木扶疏,門半開,堂上都能聞到浮動花木清新的風。秦念坐得筆直,面上笑得有幾分虛假的好看,有幾分真實的無奈,道:“事兒便是如此的,庶母,我是阿瑤的阿嫂,說到底也沒有血脈牽連。她心裡頭苦,一時不願我管束也是有的,只願庶母為她終生計,且受累上一段日子。”
李氏的顏面便如同放了兩三個月的胡瓜,眼窩子裡滿滿是淚,哀道:“我怎生就養下這樣的孽種來!我這快要進土的人,只望她這點兒骨血有個好人家託付終生……娘子方才所言那齊校尉……可都是真的?”
“我想,郎君是不會欺瞞我的。到底阿瑤是他的幼妹,他怎麼會要阿瑤不好呢。”秦念道:“若那齊校尉果然是個靠得住的郎君,他怎麼會與這一樁事兒作對……”
“全都怨那小孽障識人不帶眼!”李氏道:“她又不願墮了那孽種去……可,娘子,您也知曉的,女子生養過,身子怎麼還能同處子一般?便是今後嫁人,這一樁都……再說了,郎君叫她不得與那小孽種相見,便當真能拘得住她?她那性子,便是老身也無奈的。”
秦念忍了忍,終究沒說出那句話——誰的性子是剩下來便無拘無束的?若是一個人後來成了這般討人嫌的模樣,便是不怪她自己,也是與她爺孃脫不開干係的。白瑤沒有嫡母,阿爺也早逝,兄長如白琅這般的自然是沒法子或者不願費心教管她,她之所以成了個叫人束手無策的刺蝟,李氏是最最該被拖出去揍一通的。
大抵是白瑤的事兒太過纏人,秦念這一段日子裡心緒都算不上上佳,自己的飲食都減了不少,再聽聞李氏這般抱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