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牆上摘下布滿塵灰的胡琴,拉出一聲長嘆。

胡琴受了潮走調,他也不調,嘔啞嘲哳處像發不出的鬱結,喧譁得寂寞難言。

一晃,十多年過去了,侯爺老了,祖母沒了,他那還是幼時見過的姑母也沒了。入殮的華服下,是同尋常老嫗一樣的蒼顏白髮,他想不起她以前是什麼樣子,只乾巴巴地剩下個「像仙女一樣」的形容,無憑無據。

若他沒入玄門,想必也該有妻有兒,被光陰雕琢得面目全非了。

他一路粉身碎骨,掙到了九霄雲上,看似將生老病死遠遠甩在身後。然而湮滅與死亡的陰雲散了,卻也無處不在。

於長生的修士而言,無常可不就是那無處不在的「死」嗎?

奚平一時手抖,弦子竟崩斷了一根,沒有靈氣護體,給他抽了條紅印。便聽見門口傳來陶二奶奶依舊嘹亮的嗓門:「喲,老崔,又在哪受了情傷回來治了?」

奚平強行定下心神,吐出一口濁氣,心想民間傳說果然不可盡信,什麼「弦斷就是有知音」……扯淡。

崔餘甘的妝還沒上,奚平就冷著臉沖外面喊了一嗓子:「您老可別探頭,我沒穿衣服,長針眼不管!」

陶二奶奶「呸」了一聲:「不要臉的東西。」

奚平失笑,心裡鬱憤稍減,正要去拿易容匣,便聽陶二奶奶在門口道:「今日你這胡琴嚎得不像讓女人甩了,幹什麼去了?」

奚平頓了頓,回道:「奔喪。」

「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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