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面又要在哈密等地防備策妄阿拉布坦,難以抽調大軍。甘青一帶還有蒙古部族之兵可用,但以額倫特的職銜卻無權徵調,只能由康熙從京中選派得力親信。

跟青海之事比起來,廣東之事就顯得有些淡漠了,畢竟康熙跟準噶爾蒙古對峙了幾十年,對這頭惡狼太過了解,對李肆的感覺卻隔了一層。李肆的背後是漢人,最大的危害不過是煽起華夏漢人反他大清,而策妄阿拉布坦背後的準噶爾蒙古,卻是奔著“滿蒙一體”的滿人根基而來。

所以年關前後,康熙都沒再顧得上佈置廣東之事,精力全放在了西北。如今額倫特已經領兵到了西寧,他也定下援兵之將的人選。準備派身邊親信侍衛色楞去聯絡西北蒙古諸部,拉扯起一支軍隊,配合額倫特抵擋策凌敦多布。

康熙很清楚,這不止是騷擾,既然策凌敦多布在青海亮相,足以證明,策妄阿拉布坦意在西藏,這可不能等閒視之。

色楞之後,康熙還得備著一手,這時候才想起廣東之事。梧州之戰的訊息早已傳回,賊軍在福建漳州府露面的塘報也已放在他書案上,眾臣都請立將軍,負責統籌征剿李肆之事。這讓康熙很犯難。

這時在南面立將軍,策妄阿拉布坦就會清楚他的底細,不僅會在西藏投下更多力量,說不定還要率大軍直趨陝甘,那時兩面作戰,很是不利,如今這朝政,可是很難支撐兩面同時開打難料勝負之戰。

李肆在廣州跟粵商總會那幫鹽商打嘴仗的時候,康熙也在暢春園裡左右為難,搖擺不定。在他看來,李肆雖然已經割據一省,握快槍利炮,甚至還在梧州大敗三省綠營,連廣西巡撫陳元龍都被活捉了去。可終究還是離得太遠,跟江南都隔了一層,那李肆再有本事,也不能在一兩年裡就席捲整個南方。

本想著再看看綠營的成效,希望他們能多堵上一年半載,等策妄阿拉布坦之事有個眉目,再以全身全力對付李肆。可接著的漳浦之戰,外加梧州之戰的諸多細節又傳了回來,讓康熙連抽涼氣,李肆麾下的賊軍,戰力真有如此強悍?竟然還在雨天跟官兵死命搏殺,完全顛覆了康熙對怯弱漢人的印象。

因此有那麼一段時間,他認真選起了將軍,策妄阿拉布坦之患還只有苗頭,可李肆之患已快逼近江南,那可是大清的肥軟肚腹。

這認真勁頭還沒把人選憋出來,南面又傳來賊軍已若強弩之末,再不見攻勢的訊息。而福建廣西各州縣聚民勇擊退賊軍的奏報又如雪花一般,由兩廣總督楊琳和閩浙總督滿保急遞而來。

由自己修改的民勇令終於奏效了,康熙欣慰地出了口長氣,此令根底是李光地和胤禛的獻策。但康熙絕不放心由督撫來掌控人財兩權都獨立於朝廷的軍隊,所以只允許州縣自辦,督撫不得過問。有這麼一招,該能將李肆先按在兩廣之地。

這口氣還沒出完,就被青海來的訊息猛抽了回去,青海當面的準噶爾之敵是策凌敦多布,此人不僅是策妄阿拉布坦的弟弟,還是他最信任的親信大將。

這麼來回轉折,康熙的心思最終還是落在西北,定住了西藏。

對這西藏,從皇太極到順治都特別重視,因為格魯派(黃教)喇嘛已經將佛法傳遍四方,蒙古諸部多以黃教喇嘛為信仰。握住黃教,就握住了西藏,同時也就握住了蒙古人的神殿。蒙古穩,滿人就穩。

西藏自崇禎末年開始,就由和碩特蒙古部和格魯派喇嘛共掌,這兩派矛盾重重。康熙治政後,也一直透過扶一派打一派的手腕來間接維持西藏的穩定。但五世**喇嘛去世後,西藏的蒙藏關係更趨緊張,原是五世**親信的實權派首領桑結嘉措因為支援噶爾丹,失去了康熙的信任,和碩特蒙古部首領拉藏汗起兵殺了桑結嘉措,成為康熙在西藏的新代理人。

拉藏汗為鞏固自己的地位,在康熙的支援下廢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