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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田之人,無法順暢轉到其他層面謀生的話,就出現了種種問題。再加上一些人難以適應社會變化,也被拖入到這股渦流中,讓亂象進一步擴大。從農人轉為工人,卻連續引發事端的鄧小田就是一個典型例子。
“對了……鄧小田那事,似乎有個什麼鍾老爺?”
李肆依稀記起彙報曲江事件的奏章裡有這麼一個人,但念頭很快就轉開了,沒那麼湊巧吧。
嚴三娘有些難以接受:“你是說,這就像一場戰爭,有人死傷,總是難以避免?這不是跟你唾棄的什麼大仁小仁論一個調調麼?”
李肆嘆氣:“娘子,就像在戰場上,不管是誰死,你的每一個決定,必然會有無數人因此而死。國政之事,雖不像戰爭,直接決定生死,可依然要面臨取捨。這不是大仁小仁,不是因大仁而必須丟棄小仁。每一個人我都不會放棄,但每個人分到的機會必然沒辦法平等,同時也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自己伸手,為君者,必然要面對這樣的處境,同時承擔所有結果。”
嚴三娘楞楞點頭,雖然不是全明白了,卻聽出了李肆有些無奈,但卻絕不會逃避退縮的決心。
她問:“那麼,總不能任這地價繼續暴漲吧……”
李肆笑道:“當然不會,這般漲勢,也出乎我的預料,所以有些事情就不得不提前辦了。”
歷史程序,絕無人可以如拉鐵線一般自如進退,原本李肆計劃裡有一年半時間來進行轉頭。讓資本咬在土地上不過是權宜之計,是沒有渲洩出口的暫居地。英華真正要轉型,最終必須要將資本從土地上拔起,甚至比之前明清舊時還要淡漠。
“再漲下去,就會引來越來越多的土地投機客,他們不是以田為業,而是左手進右手出,賺個差價,到那時候,層出不窮的花樣就會落到農人身上,然後讓千萬農人淪落為佃戶。現在已經有一些鼻子靈光的豪商,在暗中鼓搗什麼田牙會,這可是危險的徵兆,我才不得不召集大員,緊急部署開閘行動。”
李肆再次說到開閘行動,嚴三娘好奇追問。
“明天你家夫君就得有一場表演,到時你可以在一邊看,不過有言在先,那只是表演……”
李肆這麼說著,嚴三娘杏眼圓瞪,充滿期待。
第四百六十一章一份大餐擺在眼前
“那幫龜兒子,搶了家裡頭的雞鴨,連狗都不放過,還……還……”
“還怎麼?徑直了說,朝廷替你做主”
廣西思明府思陵縣板邦山一座山間小村裡,聽口音該是四川人的年輕農婦吞吞吐吐,狀極悲苦,樞密院軍禮司郎中袁應綱兩眼放光,滿懷期待地催促著農婦。
“還把人家的肚兜都搶起跑嘮哇”
農婦掩面,袁應綱臉色一僵,翻著白眼就出了屋子,身後農婦卻是放開了,滿嘴念著那可是上好的蘇繡,她娘傳下來的寶貝。
思陵縣尉強忍住笑,朝這位正五品大員拱手道:“交趾人和國人在這板邦山下隘口來往甚密,姻親故舊南北相連,都是熟人。雖偶有掠奪,卻極少傷人命壞名節之事。”
兩人一邊說一邊朝村子外走,兩個樞密院的文辦帶著幾個巡警在後跟著。縣尉一身箭袖勁裝,就戴著網巾,看腦門上還只是一層青茬,就知道是投效英華不久,他接著道:“安撫和府尊諭令聚兵備變,下官並不覺交趾人有何異動,袁郎中,您此來查探,是為……”
袁應綱哼了一聲:“交趾人沒怎麼為難國人,可不等於交趾國就對我上國恭順守禮。那鄭主早前跟韃清雲貴總督來往,之後又跟雲南提督馬會伯來往,對我上國圖謀不軌,其心可誅”
縣尉卻還是沒搞明白這位軍禮司老爺跑到這國門之地,挨家挨戶走訪,為的是哪般。聽袁應綱說到鄭家,不以為然地道:“藩國無知,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