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樁絕大砝碼,要化解此勢,自己就不能太獨了。

轉念間有了定計,茹喜冷聲道:“急招總理大臣和諸軍機議事!”

不等茹喜招,總理大臣和軍機們已候在乾清門前求見,弘曆跑去了三里屯,科爾沁騎兵追擊,打殺的動靜震動了半個北京城,他們當然再難坐得住。

新一屆軍機處人事剛剛調整完畢,除了張廷玉和吳襄保留外,福敏和蔡世遠這兩位乾隆的老師被圈了起來,劉統勳被趕去了河南山東組織防務,戒備南蠻。新拔起來的軍機包括慶復、高其悼這兩位從恂親王派跳過來的功臣,還加上了魏廷珍和任蘭枝兩名漢臣,兩人分別從屬張廷玉派和吳襄派,再有查弼納和通智兩名滿臣,一是老將,一是宗親。

為安恂親王舊屬的心,還將遠在潼關的訥親拔了上來,加上訥親,現在總共有九位軍機大臣,又恢復了雍正時期的九軍機格局。

茹喜雖握大清銀錢命脈。大義根底卻異常淺薄,把恂親王打壓下去後,不得不再扶起兩位總理大臣。分別是崇安和衍璜,這二位經歷過熱河變亂,光緒維新。到如今太后親政,已是不倒的宗親旗杆。

除訥親不在京,其他十人都聚在了坤寧宮偏殿暖閣,二十隻眼睛來往交換著視線,就等這位新人太后發話。

茹喜翻轉著尖長指甲,淡淡道:“皇上被別有用心之人挾持去了南蠻,這可怎麼辦?”

沉默了好一陣,魏廷珍得了張廷玉眼色。硬著頭皮道:“當年土木堡之變,英宗陷於瓦剌,前明立景帝,我大清當效前明,勿使帝統握於他人之手……”

茹喜低嘆:“真是苦了皇上……可為了大清,也只能把淚水嚼在肚子裡。”

她一邊說一邊看向吳襄,吳襄給任蘭芝遞眼色。任蘭芝起身道:“臣以為,先皇遺孤弘?敦敏誠厚,可繼大寶!”

在座眾人沉默,乾隆跑了,茹喜會推弘?上位在預料之中。但終究還有宗法之礙,弘曆的阿哥們還擺在那裡呢,這層皮撕起來很有些傷臉,沒想到茹喜就這麼急吼吼地下了手。

想著此舉會讓大清人心不平,不管是滿人宗親還是講究禮法的漢臣,心裡都會犯嘀咕,崇安戰戰兢兢道:“弘?登大寶,怕有人會說些什麼……”

吳襄趕緊道:“子以母貴!弘?乃太后之子!登大寶有何不可?他人有何可說?”

他逼視住張廷玉,張廷玉擰著老臉,不得不開口:“是是,子以母貴,這是合禮的!”

其他人稀稀落落地附和著,茹喜再道:“是啊,子以母貴,哀家也只是弘?的義母,親母茹安也該尊為皇太后……”

咦?茹安也當太后?

除開早有交代的吳襄,其他人都暗自一驚,這是什麼路數?可定神一想,很快就恍然。乾隆跑了,茹喜雖要推著弘?上位,卻還是勢單力薄,不如再架起一個太后,兩宮太后垂簾,也多一人分擔壓力。茹安本就是茹喜的人,權柄也不至於分薄了。

茹喜這一舉已是示弱了,衍璜試探著道:“眼下帝統更迭,恂親王那邊,還望太后從輕發落。”

茹喜深深一嘆:“哀家歷來都是敬佩十四爺的,大清能苟延殘喘這十年,十四爺也居功至偉,怎會對十四爺下狠手?只是十四爺早年就被圈過許久,哀家便是想給十四爺清淨,也怕他再出什麼事啊……”

二十四日,陳潤正在總領館與弘曆談笑風生,安撫著這位大清皇帝,下屬報說慶復求見。

“無妨,沒得到陛下的允准,我們是不會把陛下交出去的。”

見弘曆臉色驟變,陳潤這麼安慰著,話裡的兩個“陛下”各有所指,弘曆竟然聽了出來,略顯欣慰地點頭。

轉到另一間小會堂,正是來往奔波,充當中人的慶復。

陳潤劈頭就道:“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