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光。”話一出口,連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大半夜的,暗音還睡著,就非得刻不容緩的把事情吩咐下去。

“奴才在。”

“本王身邊添一個小廝,他叫凝軒。”

“是。”依光是個明白人,亦或者說在我身邊伺候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絕對的心腹,即便是時常脫線看似吊兒郎當的依璇,辦起事來同樣利落幹練沒有一絲破綻,跟這樣的人說話,簡單直接,話只要說一半,剩下的他們自己會猜到,即便猜不到,也會調查出來,找到那個你需要的人。

“明天就調過來。”

“是。”

這樣的人,作為小廝時常跟隨在側的有七人,作為武將暗中保護的同樣有七人,他們只奉我為主,無關身份地位,丟卻自身姓名出生,以文七宮與武七宮侍奉在側,如影隨形。

雖然睡得晚外加中途起夜,但卻起得老早,上朝的時候一貫心不在焉,因為這些訊息照例早在昨天下午紛紛開始呈遞到府上,從某些方面來說或許自己知道的比父皇還要多的多。

“五弟。”一下朝,朝臣中傳來人聲,一回頭就是一愣,平日裡實在難得勞煩這位親哥哥主動詢問,下意識的想看看今兒個是什麼日子,不過還是及時剋制了。

若是換成老八,定毫不遲疑的回他一句“嚷什麼嚷,這是在御前,吵吵嚷嚷的你就不怕父皇讓給你一頓訓誡?”,這種在尋常人家躲還來不及的懲罰,卻是皇家最不可多得的聖眷,連最需要父母教導的兒時都只是交給教引嬤嬤和師傅,如今成年又怎麼會在這種事上多費唇舌,怕是真有那麼一天,不是父慈子愛而是大禍臨頭了。這樣的冷笑話在我和老八之間早已成了默契,一笑置之便好。

可對方是嫡長子、也是母后傾力相助的帝位角逐者,只要自己還沒有登上帝位的一天,對他該有的禮數只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一個都不能少:“大哥。”

微微頷首算是回應,掉著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好半天弄的我自己都是莫名其妙跟著他的目光上下游移,才終於開口,一臉的意味深長:“怎麼,最近府裡有喜事?”

“啊?”這我實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一齣。

“別藏著掖著了,”把我的驚訝當做打馬虎眼的封玄柘笑意更深,“聽說你最近把城裡新鳳館的當家花魁納入你府上做男妾,當了個堂堂正正的公子。”

故意又是尷尬又是得意的笑了笑,心想原來是說柳音這件事:“也美什麼,不過就是個花魁而已,臉蛋是不錯,看幾天也就膩了。”

不知怎麼的,這話好像在告誡自己對於凝軒的興趣應該是過幾天就膩了似的。

“我看不至於吧,看你剛才在朝上那朝思暮想的表情,父皇瞪了你幾眼你知道麼?”

“啊?”這回不是裝的,我是真不知道高高在上的父皇竟還會注意到我等小卒。

不過顯然我爛泥扶不上牆的作風取悅了他,一臉笑意的臉上作為兄長的寵溺中帶著幾分不屑和輕蔑,重重拍了我幾下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凡事別太過,雖然年輕也悠著點兒自己的身體。”

“大哥,你說什麼呢!”

“行了,我要去給母后請安,一起吧,自從你離宮封王建府以後就少來母后這兒了。”

“別了大哥,這不是有你替我盡孝道麼,我……”意有所指的眨眨眼,“我這回府還有急事,改日吧,母后那裡還望大哥多美言幾句,我不像大哥那樣能把府裡打理的井井有條的,府裡忙,實在抽不開身吶。”笑的一臉曖昧,他自然能明白我話裡有話,也很樂的見我如此沈迷聲色不可自拔,當然,我的現狀母后也是喜聞樂見的,恐怕反而我勤勉上進懂禮守信了才是他們最不願見到的。

“行。”封玄柘答應的乾脆,不再多言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