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他的話。不過就算沒聽清楚,看見這人做的那個“咔嚓”的手勢,也明白他們要幹什麼了。

有野心有遠見也有膽識……可惜就是運氣不太好。景繁生在心中默默地給這幾位點了根蠟燭。

那名鏢師也真可以說得上是聰明。反正景繁生入了魔道以後性情大變殺戮成性,也不是沒劫殺過四大宗門的人,他出手劫鏢,自然不會把那幾個無量劍最高只是凝脈期的小輩放在眼裡,順手殺了也沒有人會覺得不對。

可惜他們想的倒是挺美,卻不知道無量劍的人最是刻板嚴謹,那幾個小鬼自覺對付不了景繁生,便絕不會強出頭。他們應該更加想不到,那區區幾個小輩放出的聯絡響箭,卻是把他們的宗主顏蕭然給招來了。

又是顏蕭然!

雖然覺得有一身正氣的蕭然君在,又是自家門徒被歹人盯上,這盆翔應該就扣不到自己頭上了,但景繁生仍覺得無故煩躁。

……莫不如就趁顏蕭然陪自己家小輩玩兒的時候,自己趕緊過了無量山的地界,早點擺脫這裡的纏人瑣事才是。

反正搞了半天原來並不是有人在冒充他,這裡的小小鬧劇還不值得他多做留意。

景繁生想到就做。他繞開了幾名竊竊私語暗中謀劃的鏢師,化成了人型,回幽州城去找十一了。

回到了之前落腳的那家客棧,十一還在那裡擺弄自己手頭上的那些小玩意。

剛才在集市上他看到不少中級篇中提到的法器,本想要買回來幾個研究研究,但是他身上沒有靈石,當時景繁生也不在旁邊,後來又因為聽到那幾個無量劍的少年口無遮攔便去跟他們打了一仗,買法器的事情就被擱淺了。

如今也只能把中級篇的玉簡再拿出來看上一遍。

景繁生回來,將那幾個鏢師監守自盜的事情跟十一講了,就張羅著收拾東西離開。

十一看他風風火火的樣子,不禁皺眉道:“你幹嘛?”

“事情已經解決了,當然是趕緊離開這裡了!”

“哪裡有解決了?”

景繁生一邊低頭檢查那兩個破布口袋裡的東西,一邊說:“我剛才不是都跟你說了嗎,蕭然君現在就在幽州城裡,有他在那群鏢師可翻不出什麼浪花兒來。”

“可我不相信他。”

“什麼?”景繁生詫異的抬起頭,覺得有些好笑。那個前幾天還義正言辭地說蕭然君會還他公道的小孩去哪兒了?!

景十一想了想,他沒有帶面具,眉毛首端有些糾結地說:“他跟我所想的不一樣。”

以前他崇拜的蕭然君是高高在上的一門宗主,是大俠,是他所以為的勤勤懇懇、意志堅韌的煉器大師。也不是沒聽說過他的冷漠,可在十一的心中,大能就是應該板著臉不苟言笑的。

但想是一回事,真正見到本尊,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尤其是本尊還明顯站在自家廢柴老爹的對立面的時候。十一現在還尤為清楚地記得,剛才抓著景繁生的手腕兒,蕭然君的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還有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也夠讓人不寒而慄的了。即使是現在想想,那股寒意彷彿還附著在面板上。

景繁生看著十一糾結的小模樣,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

這時候他倒是很想說些個身為父親該說的話,可話到嘴邊偏偏又開始猶豫。

像景十一這個年紀的小孩,世界觀的建立尤為重要。他不好在十一面前說顏蕭然的壞話,但是要告訴十一說蕭然君在某些方面還是十分信得過的,他又有些說不出口——

他私心裡,下意識地並不想讓十一與顏蕭然靠的太近。也很邪惡的,不想要讓他們倆人有什麼接觸和交集。

……真是,一遇到與顏蕭然有關的事情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