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一個人為了這麼個名字不自在,人家得名兒的還樂不可支呢。紗碧,紗碧,一想到從今往後自己房裡就有人這麼個名兒,大家少不得還得天天叫著,清瑜那叫一個揪心。偏這名兒還是母親大人取的,她駁也駁不得,只得悶聲無奈。

王妃說這一通也有些累了。木樨會看眼色,忙吩咐她們下去,只留了兩個大丫鬟紅藥、紫蘭跟前伺候著。

不一會兒,韓媽媽便回來了。說王爺在雅苑與清遠道長師徒吃飯敘話,請王妃別等了。

司徒長寧這才叫木樨去傳膳。清瑜這一天下來見了不少人,唯獨一直在一塊的鄧厚沒見著。聽韓媽媽說起父王在與清遠鄧厚敘話,清瑜想了想便對母親道:“娘,我那恩人鄧厚哥哥在前院哪裡住?我想去看看他。”

司徒長寧看著女兒,微搖了搖頭,耐心勸說道:“瑜兒,我知這幾個月以來,你一直依賴這位恩人義兄,只是,如今你已經回到王府內院,封了郡主,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襄陽孤女。鄧厚那孩子也十幾歲了,你們再常湊在一處玩,會讓人說閒話的。大文學。dawenxue”

清瑜恍然明白原來金枝玉葉想做不能做的事情比普通大家閨秀還要多。 ~雖然知道母親說得有道理,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快。想了想,清瑜便半是哀求半是撒嬌道:“娘,瑜兒知道。只是將來鄧厚哥哥要是不在咱們府裡住了,我再想見他一面就難了。瑜兒雖然年紀小,但是也明白知恩圖報的意思。要是避諱,鄧厚哥哥還以為我封了郡主就看不起人呢。娘,你放心,瑜兒一定會守規矩,帶著木樨一起去,絕不讓人說什麼閒話。”

司徒長寧也是為了女兒好,看著女兒婉轉相求,心便一下軟了。點頭道:“那你明兒再去。你是個聰明孩子,既然生在皇家,萬事不可任性。高爵顯貴,有時候更多身不由己。”

清瑜一愣,這句話,襄王周景淵也對自己說過。自己如今平安抵達,是不是也該寫封信給他?

清瑜便對母親道:“娘,如今我順利回家,我想捎封書信給在襄陽的恩人楊氏夫妻,以免他們懸念……”

司徒長寧知道女兒念舊,微笑道:“貴妃娘娘都準了,為娘有什麼不準的?你寫好之後交給陸管家便是,我會知會他的。只是,你還寫不得幾個字?叫木樨幫你,她跟我那麼久,也算粗通文墨。”

清瑜不願意讓旁人知她與襄王周景淵私下通訊,忙道:“娘,我這幾個月在襄陽,跟著楊氏夫妻鋪子裡的喬蘭姑娘學寫字,大有長進呢。還是讓我自己寫,哪怕字醜些,也是我的誠心。怎好讓人代筆?”

寶貝女兒剛剛失而復得,司徒長寧哪裡捨得半點苛責,只好笑道:“都依你,小小年紀,主意倒是不少。”

廚房已經將晚膳備好,於媽媽領著粗使婆子抬著盛菜木屜送到門口,木樨忙叫人打水來給王妃、郡主淨手,自己帶著紅藥紫蘭在桌前添箸佈菜。大文學。dawenxue其餘丫鬟婆子們都在門外躬身候命。

清瑜著實有些餓了。中午從宮裡回來,母親因擔心她水土不服鬧肚子,只讓廚房給清瑜準備了一晚香米粥,外加兩個小茶點。那粥雖然是很精緻,用雞子湯打底,加肉糜熬的,到底不頂飽。只怪古人在養生方面太過講究,她又是出身皇室,身體健康尤其受關注。清瑜剛回王府,見母親這樣也是為她好,只得順從了。如今看到一桌豐富的佳餚,清瑜不由得食指大動,若不是顧及禮儀,早就偷偷吞口水了。

端水進來的正是兩個大的二等丫鬟銀霜香雲,簾紅紗碧捧著擺了熱香巾的托盤跟在後頭。銀霜將銅盆放置在高凳上,木樨為王妃挽起衣袖,將王妃手上碧玉鐲同寶石鏈子取下,又試了試水溫,才輕輕柔柔替王妃洗起手來。洗過之後,方才取了熱香巾仔仔細細擦了。

香雲依樣也替清瑜洗了。清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