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推開檀中恕辦公室門進去。

勤勤下意識張望一下,什麼都沒看到。

秘書已經把門掩上。

檀中恕問:「文小姐一個人來?」

秘書點點頭。

「隔五分鐘請她進來。」

秘書輕輕退出。

這時屏風後傳出女子的聲音來:「其實今天你就可以對她說。」

檀中恕說:「你且看過是否適合。」

對方太息一聲,不置可否,過一會兒說:「沒有時間了。」

檀中恕有點激動,「不會的,我們再到歐洲去尋訪名醫。」

女子淡淡笑兩聲。

有人敲辦公室門,檀中恕與女子同時噤聲。

是勤勤推門進來。

「文小姐,」擅中恕迎上去,「請坐。」

他抬頭看到勤勤標緻的小臉,不禁一呆,啊比什麼時候都更像她。

屏風後面的人,顯然也受了震盪,發出輕微聲響。

檀中恕連忙以咳嗽遮掩。

勤勤的大眼睛充滿盼望,有種動人的閃爍不定的神色,經過一天工作,她稍見疲倦,嘴唇略欠血色,更得人憐惜。

她問檀中恕:「石榴圖經已出售?」

「你好像很意外,文小姐。」

「是的,真沒想到。」

檀中恕輕輕拉開抽屜,取出本票,交在勤勤手中。

勤勤一看數目,只見許多個零,知道這約莫是文宅三兩年的家用,但並沒有心花怒放,反而覺得不能置信,好像進入迷離境界,呆呆地看著檀中恕,良久方在收條上簽字。

勤勤想,莫非在檀氏畫廊,沒有賣不出去的畫。

辦公室內靜得可以聽得見呼吸聲。

勤勤回過神來,機靈的她忽然察覺室內有第三者。

她不動聲色,垂下雙目,視線似落在自己雙手,但目光帶到另一角,她看到屏風腳下露出一雙黑色漆皮女鞋的鞋尖。

勤勤立刻抬起眼,「檀先生,我要走了。」

這座屏風一定有特別裝置,裡邊的人可看得見她。

太古怪了,勤勤有絲害怕,內心忐忑。

檀中恕並沒有留她,馬上喚秘書送她出去。

他轉身問:「如何?」

屏風內一陣沉默。

檀中恕溫柔地說:「尤其是那把永遠不會馴服的頭髮,簡直一模一樣。」

女子承認:「連我都嚇一跳。」

「她知道你在裡邊,所以馬上要告辭。」

女子點點頭:「這孩子聰明絕頂。」

「就是她了?」

「不會有更理想的人選了。」

「由你與她商討細節,豈非更好。」檀中恕建議。

「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方便見人,由你來辦吧。」

檀中恕沉默一會兒:「可能節外有枝,你也看得出她生性頗為倔強。」

女子輕笑:「我不倔強嗎,你不倔強嗎?」

「我試一試。」

「現在我知道,為何那日你一見她,便深感震盪。」

檀中恕的聲音有點淒迷,「隔著一條街,我都以為那是當年的你,真可怕。」

女子聲音漸漸低下去,「中恕,有沒有時光隧道,讓我進去兜一個圈子再出來與你共度數十年。」

「我陪你一起去。」

「不,我一個人去,這次,我要比你年輕……」

勤勤站在電梯裡就發覺手心滿是汗。

有人偷窺她。

誰?

她在明人在暗,為甚麼不好好出來相見,為何有這麼多人爭著看她,這裡的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