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5頁)
章節報錯
,他忽然笑起來,只覺心痛的難忍,在她耳邊輕聲說:“你真叫我難過。”
感到身下人抑不住的顫抖,分明難以抗拒這份溫存撩撥,他一頭埋下去,動作不復剛才那樣輕柔,壓住了她蜷縮起來的修長纖腿,手掌托住她的腰身,緩然逼仄了進去。
“嗯……〃
細碎地□□著,緊緊擁住他的後背,用力抱著,她被迫支起雙腿來,如藤附蔓般纏緊了他,就像再也不能放開。唇舌在口中攪動著,纏綿著,廝磨著,漸漸不能自持,一陣一陣汗水混著痙攣,在四肢百骸遊走。
“不要走……”順著她的耳鬢,水溶將臉埋進溼汗的肩胛,像是溺水人抓住了最後那根浮草,瀕死一般,牢牢地纏吻住,“你是我的……任誰也奪不走……對不對?”
她咬住下唇,耳畔快要斷了氣似的喘息,唯有緊閉著眼睛,只是不答。這世上有多少人,得不到的永遠在惶恐,一旦得到了卻都有恃無恐。愛與被愛,本就是這樣的說不清,只在那漫眼的紅影深處,避無可避,無能為力。
她略一掙扎,手腕就被他壓制在榻上,宛轉相就,肢體交纏。彷彿猶自覺得不滿足,好像心中空落落的,掏空了什麼似的難受。冰涼的眼淚從舌尖滾過,燒得人血脈賁張,那股最深最深處難耐的痛苦,就要迸發了出來。
夜裡,晚風浮動,連呼吸都是勻靜的。牆角的西洋掛鐘,一滴一答,永不知疲憊般走著。她醒來時,發現靜靜伏在他懷中,身邊人依然睡得深沉。
每當纏綿過後,總是陷入更深的疲憊,倦意一點點湧上來,像四面撲來的潮水,連眼皮都再懶得抬。太寂太靜了,靜得可以聽見心在胸腔裡搏動。
藉著如許的月色,她慢慢支起身子,在越過他的瞬間,不知不覺停下來,盯著那張臉看了一會兒。他的睡相很好,鼻息淺的幾乎聽不見。幾綹髮絲被汗濡溼了,緊貼著薄而抿的唇角,勾勒出刀削斧刻的輪廓。應著此刻青瓷似地月光,投下淡淡朦朧。
遲疑的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開他面上纏繞的髮絲,從額頭到鼻樑,從鼻樑到下頜,她低頭審視著這張熟睡中的臉孔,緩緩用一根手指引逗著他的嘴唇。倘若這孩子生下來,流著這個人的骨血,以後長大了,眉宇間酷肖他的神采,是不是也會這樣好看?
這個人,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什麼睡夢中都糾緊眉頭,彷彿有很重的心事。
“在看什麼?”水溶睜開了眼,目光平靜,連聲音也透著一絲慵懶。
黛玉的手在微微發抖,想縮回來,卻被他捉住了腕子,輕輕按在臉上。只聽他說:“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知怎的走錯了路,就遇上了你,還把我誤認成了戲子。那夜的風真大,你穿著月白的衫子,那麼幹淨,就像枝頭上含雪初綻的梅花兒,多看一眼,都覺得髒了你。那時我才知道,原來這世上,什麼才叫一見鍾情,什麼叫情非得已……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喜歡到這種地步,滿腦子都是你的影子,又不敢對人說……我拉不下那個臉面去求賈政,也知道你對我全無心意,只能憋到心裡,夜夜都睡不安生……那段日子,真是度日如年,熬不過去的時候,我就跟自己說,就算此生不能娶到你,看那一眼,也是我莫大的福分……”
“王爺……”黛玉怔著看他,他別過頭去,那張臉半隱在黑影中,似乎有清寒的淚光閃爍。只是一瞬,就黯了下去。
過了很久之後,他才忽然開口,低聲道:“叫我水溶,在你面前我什麼都不是,放低了身段,沒有了尊嚴,單就是一個我……你還要不要?”轉過頭來,炯炯地清光在他眼中煽動,彷彿含著一汪水,有太多太多情緒,洶湧難言。
想起那年紫菱洲畔,第一次遇上他,像是命裡的劫數。她慌里慌張從蘆花蕩裡鑽出來,隔著浮浮漾漾的夜色,平生初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