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帶你到海濱游泳呀!游泳可比溜冰美多啦!”

他們玩得很盡興。離開溜冰場,他們一起去吃飯。飯後西平建議再到“今夜”咖啡館去看看。

咖啡館老闆竟然還記得他們。他們坐在第一次坐過的那個座位上。所不同的是,那次他們是對面坐著,這回卻是坐在一側。西平緊緊地摟著白蕙,白蕙也不再躲閃,而是那樣信任,那樣幸福地靠在西平身上,一邊欣賞著老闆特意為他們播放的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一面快樂地聽著西平絮絮的情話。

他們在新民裡白蕙的小屋裡告別。回到家中,西平仍然保持著快活而興奮的心情。他輕手輕腳地上樓,以免驚吵別人。路過文健書房,見裡面亮著燈,他忍不住推門伸頭一望。原來爸爸媽媽都在,大概正在商量自己提出的要求吧。西平正想關上房門走開,方丹叫住了他。

“進來,西平,你爸爸正要找你有話說呢。”

西平高高興興地跨進書房,隨手把門關好,叫了一聲“媽”,又叫了一聲“爸”。

可是丁文健一開始就背對著西平,現在還是沒有轉過身來。

西平不解地朝母親看了一眼,方丹用目光鼓勵他再叫文健。

“爸,”西平走到文健身後,“你有話就請講吧。”

文健這才動作遲鈍地慢慢轉過身來。明明西平就在目前,他卻兩眼茫然失神地避過西平,把目光投向旁邊。

“西平,我和你媽商量了,不能同意你的要求。你和白蕙不能結婚。”文健終於開口了,他雖然說得很輕,但在西平聽來卻簡直象是轟鳴的雷聲。

“為什麼?爸爸,為什麼?”西平急切地追問,這是文健、方丹都曾預料到的。

方丹見文健已經開了頭,便想抽身走開:“西平,彆著急,你爸爸會詳細講給你聽的。我先走了。”

“不,媽,你別走!”西平叫起來,“今天我要在你們兩個人面前講清楚,我非娶白蕙不可!”

方丹朝文健投去一瞥眼光,那意思是:瞧見了吧,快把你的理由端出來吧!

文健當然明白什麼樣的理由才能有效地擋住西平的請求,可是,那是容易出口的嗎?他象一頭等著挨宰的牲口那樣呆站在那裡,白白消磨著時光。

“媽,你沒跟爸講我的想法嗎?你昨天不是同意了嗎?”西平按照慣例向方丹求援。

但方丹說:“可是,你爸爸有絕對不能讓你倆結婚的理由啊。”

“爸,你有這樣的理由嗎?究竟是什麼樣的理由?”西平一下子衝到文健面前,抓住他的雙手,兩眼炯炯地盯著他問。

在兒子如火的熱情和緊迫的追問面前,丁文健再也無法匿藏、無法躲避、無法延宕。他咬了咬牙,恨恨地瞥方丹一眼,然後對西平說:“這是爸爸的一個錯誤,平生所犯的唯一一次過失。”

“我不明白,爸爸。”西平說。

“你和白蕙不能結婚,因為……因為我是你們兩個人的父親。”文健終於說了出來。

“什麼!”西平驚愕地撒了文健的手,猛地往後一跳。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但丁文健卻以沉痛的口吻繼續說道:“是的,西平,你和白蕙實際上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這一次絕對不是自己聽錯了。西平象被晴天霹靂打中似地愣在那裡。突然,他惡狠狠地問文健:“你敢肯定你沒有搞錯?”

文健低著頭,不敢看西平:“我從巴黎回來,第一眼見到白蕙,就產生了懷疑,後來我派人專門調查,證實了。”

西平被徹底擊垮了。但他仍象一個快要溺死的人,想抓住一根救命草似地,他轉身面對方丹,滿臉猙獰,聲音發顫地問:“這是真的嗎?媽,你說!”

西平可怕的表情把方丹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