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痕跡。低垂的頭顱,被垂落下來的髮絲半掩住。欠久不曾動彈的身體,顯然已經昏厥多時。各種傷口流出來的血水,將他身上那破碎的身物浸染成暗紅色。儘管如此,仍能依稀辨別出它的樣式。

我已知道他是誰。

一桶冷水浚了過去,將已然昏迷中的人冰醒。低垂的頭顱緩緩抬起,清冷不屑的冷笑也一同出口:“晏非,如果你還是是個男人的話,你現在就殺了我。。。。”怒目圓睜的喝罵。在對上我視線的那一刻,乍然而停。

“小青。。。。?”

我的眼有些刺痛,含淚衝他微笑。嘴角輕扯出的孤度,僵硬而有些顫抖。雙手不覺已用力擰握成拳,直直看向晏非:“這。。。。便是你帶我過來的目地?”

“情兒,你不是想替那丫環討回公道嗎?那人就在你的眼前,你還在等什麼?”

我渾身一震,難以置信的看向浚朔。在他那憤怒、痛苦、絕望、自責種種情緒混雜的眼神裡,證實了晏非的話。

“王爺,真的。。。真的是你嗎?”我怎麼敢去相信,他會那麼做?

浚朔痛苦的無以復加,重重的點了點頭:“是我。”原本又黑又圓的眼睛,已經變得通紅,惡狠狠的看向晏非,那摸樣恨不能一下子撲過去,把他撕個稀八爛。轉眼又變得哀悽不已,低聲嗚咽:“小青,去告訴嫣紅,就說我。。。。”緊咬牙關,餘下的話已說不下去。

“好,我會告訴她。”我點點頭,不忍再聽下去。

“怎麼,情兒?你怎麼不罵他?”晏非緩緩跺著步,道:“要知道,剛才你還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摸樣,恨不得把那人千刀萬剮了才甘心。怎麼一會兒的工夫就全變了樣?難道說,就因為是他,你就可以輕易原諒?若是換成是我,八成你已拳腳相加了吧?

我一聲冷笑:“你問的好,我為何會原諒他?就因為我知道,他的行為身不由已,完全是受了他人的操控,做下那樣的事情,簡直比殺了他還要令他難受。可是既便如此,他卻沒有為自已辯解半句。這樣的人,我自然是不忍心苛責。而相反的,有些人雖然沒有親身做下那無恥的事,卻一直在背後操縱著一切。相比起來,這個人才真正讓人覺得噁心。”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也一樣,晏非,你的所作所為,真的令我感到噁心。”我無視於他已經鐵青的臉色,鄙視的冷聲道。

“你。。。。”下一刻,晏非已經閃到我的近前,陡然伸出的手掌,狠狠的掐住了我的下頜。

我已經懶得再去看他,微閉了眼,任他的手勁收緊。

“哈哈。。。晏非,你也只會為難女人,有能耐朝我使啊?”浚朔的笑聲帶著嘶啞,鄙視的意味深重。

我知道他這是想吸引晏非的注意,只是,他這樣的行徑,只會替自已招來更大的麻煩。他身上的傷勢是那麼嚴重,得近快醫治才行,絕不對再傷上加傷了。

似乎察覺了我的緊張,晏非很是愉悅的低笑了兩聲,松在我下頜的手指,也改成溫柔的撫摸:“我怎麼忘了,你們兩可是郎有情,妹有意,一門心思都在對方身上。情兒,我知道你關心他。不如這樣,待會兒,我就把他放了,你看好不好?”

“真的?”他會這麼好心?我怎麼就不信呢。

“當然是真的,為夫的話你還不相信嗎?”晏非故作哀怨的看了我一眼,衝著一直默聲站在一旁的其中一名侍衛命令道:“過來,給他鬆綁。”

“是。”那侍衛應了聲,走到屋柱前,很快就把浚朔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