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帶回來一隻雄鹿,還有半大不大的一頭山豬。

捧婆驚訝這女子的力氣,就笑眯眯的拄著棍子看熱鬧。

霍七茜下了竹樓,低頭看看獵物的傷口就笑:「這不是你打死的吧?」

白英點頭:「對呀,這邊野獸守山頭,那邊過來搶地盤,也有互相撕咬,到處都是呢,我這是撿的……」

她又看樓上:「小爺兒做什麼呢?」

霍七茜笑笑:「他們年歲相仿,安兒心善,現下給他們說書呢。」

白英笑問:「呦,小爺還有這本事?那一本?」

霍七茜抬手把獵物掛柵欄杆兒上:「臭頭記。」

拔出匕首,對著雄鹿腦袋就是一圈兒,白英就把有一對好鹿角的鹿頭送給了捧婆。

捧婆開心極了,拖著雄鹿腦袋就進屋,看她走遠,白英才從懷裡取出一封信遞給霍七茜:「娘娘,我先下去探聽了下訊息,平宴說,如今皚城軍營裡,衙門裡,凡舉涉及康納山的罪魁禍首,就都在這個冊子裡了。」

霍七茜笑,接信開啟細看:「這倒是個有本事的。」

白英卻說:「可不是有本事,皚城這地方本來一大半商鋪都是人家平家的,這總帳早就在人家心裡了,娘娘,您真的?」

她舉起割肉刀,對著空中劃了一下。

霍七茜收了信,抬頭看向竹樓二層說:「對,我家臭頭這個疙瘩不好開,可這些孩子倒是有這個機遇,待這些坐堂帶兵的沒了,他們許久能好好過日了?我想,那些有罪的混帳王八死了,金滇的冤家苦主一定也不少吧?」

白英笑:「多到時候一亂,嘖!熱鬧嘍。」

燕京郡王府。

百如意穿著裡褲,仰躺著打呼嚕,陳大勝拿著一罈子藥膏給他塗抹大腿根。

這孩子腦袋有問題,讓他速歸,也不是讓他三日不下馬,好傢夥,這肉都爛的流膿了。

胡有貴端著一盞參湯進來抱怨:「這小子腦袋有問題吧?就缺他這把米下鍋啊?」

陳大勝氣惱的給孩子拉上被子,扭臉罵他道:「你才腦子有問題,叫你放了三天訊息,你放了個啥?」

胡有貴過去,扶著百如意起來灌了參湯道:「哥,術業有專攻,我我認識幾個人……」

他這話還沒完,百如意就揉著眼睛爬起來說:「恩我起了……起了。」

他想下地,被胡有貴趕緊按住道:「歇了吧,就這麼說,這是你親姨夫家?你這孩子死腦筋,今日不急,你先聽了歇息一晚,明兒再出去運作。」

身上實在沒勁,百如意只得靠著軟墊點頭道:「那就,失禮了。」

陳大勝瞪了他一眼:「跟自己長輩,什麼失禮不失禮的,明兒你出去讓他們抬轎送你,就是個動嘴的事兒。」

百如意一下就明白了,這是要借著團頭線,散訊息呢。

如此便點點頭說:「那您說。」

陳大勝來到窗前,抬手推窗看外面道:「今年小坦王的事情,你知道吧?」

百如意點頭。

「有關他的下場,就在泰澤號頂起個金山局,而今下注的不少,莊家卻不來接,明起你就讓人對外說,朝廷必斬小坦王。」

百如意低頭沉思,期間晃悠幾次腦袋,到底清醒了才問:「不知大人想誘哪位童子坐蓮?」

他這話一出,陳大勝便與胡有貴滿面困惑。

百如意聽不答,抬眼半響才失笑說:「失言,這是團頭裡的話,我是說大人想引誰入局?」

陳大勝笑了起來,轉臉看向窗外道:「譚唯心弄到訊息了,確定皇爺預備赦了那小坦王,人家如今是典房賣地四處籌措銀錢,怕是想坐了這莊家的。」

百如意聞言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