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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低低的聲音縈繞吶喊:“軒哥,我們都牽掛你,你可不要負了大家啊!”
惠如呆坐哪兒,又掛念又無奈,心中還有渺茫的企盼。
悽悽婉婉的惠如似失控的船,在沉痛、哀傷的思緒中她覺著自己在茫茫苦海上沉浮著。
她覺著一切屬於她的幸福與未來如過眼煙雲,霧沉沉、迷茫茫向雲海深處墜落去,她的心裡有的只是迷茫和未解。
淚,從她緊捂著的指縫裡一串串點滴著向嘴邊,唇邊滑去。她也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落淚了,總之,這幾天她幾乎都是以淚洗面,她的淚是無聲的,哭也是無聲的,一切都是無聲的哀痛與牽掛。
童貞看著惠如又落淚了,自己的淚也滴出來,這時,她所有自抑的感情因這傷心的氛圍,一點點轉化成無奈而細微的哭訴:“哥哥啊,你真傻啊,為什麼你不照顧好你自己啊!我恨死你了!”
兩個人就這麼哭哭勸勸,勸勸哭哭,到後來童貞把童父交待的話就拋到九霄雲外,靜靜地,兩人就這麼哀憐著互依著捱到黃昏消盡,暮色象魚群一樣從四周掩殺過來,瀰漫了整個房間……
第007節
一輪圓圓的秋月從東邊升上來,它輕悠地飄移著,向大地忽撒著清輝。“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屬誰家。”而今,月明如白晝,人卻不知在何方,徒留無奈的秋思給自己!
惠如把自己久久地浸泡在靜寂的月色中,沐浴在月色裡。她側臥床上,望著月色腦裡卻一片空白,似乎紛雜得理不出頭緒,什麼都想,又什麼都被悽悽的沉痛與牽掛所纏,心亂如麻。
軒哥他現在到底怎樣?到底怎樣?他知道自己的病情嗎?知道了又怎樣?沮喪嗎?怨罵嗎?痛斥生活的不公嗎?
她反反覆覆地想著,猜測著,一整夜象個傻子般地呆呆地望著窗外的一輪秋
月,觸景生情,大有物是人非事休的悲涼感。她知道照這樣熬下去,又有一個無眠的夜晚在前邊等待她,她索性爬起來,愁腸百結的走到桌前。
桌上,立著她和童軒的結婚像框,氣宇軒昂的童軒正滿面春風笑吟吟地看著她。她呆呆地看著照片中的童軒,好久好久,她都沉浸在一種獨身而無言的世界裡。
突然有一股酸澀的東西涌上她的心頭,她鼻子一酸,趕忙把照片翻了過去,把滿是淚水的目光投向那空無一物的牆面。牆上,赫然貼著童軒的一首詩,清秀的鋼筆字,流利的語句,她才讀了幾句,她就潸然淚下了,這是一首題為《黃昏吟》的詩:
黃昏暮降罷
寂寞掩紗窗
……
丁香樹下清剪影,
錯對天邊一抹暈。
這是去年他自己作的一首詩,他抄好後又嫌不好,隨手要扔,她看了捨不得丟掉就放到抽屜裡,還把她堂而皇之釘在牆上。
那些日子,他經常來約她散步。每臨暮色來臨,他就約她去散步,這風雅的舉止讓她很開心。
她從小就是一個浪漫味很足的女孩,母親又是一個好裁縫,待她如掌上明珠,那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放在掌上怕丟了。
她父親死得太早,在他的記憶裡父親的模樣長得模模糊糊,模糊得她都說不出一個形象,所以在她心裡唯一的最愛便是母親,如果時光倒流讓她回憶童年的話;她只記著母親給她做飯、洗衣與坐在縫紉機上勞作,那悶鈍的咚咚聲,一直伴隨著她走完童年與她所擁有的青春歲月___她替她做著力所能及的一切,直到忍辱負重撫養著她成|人。
在她記憶裡,影響最深的是兒時的她,因為跟著喜歡看戲的母親,所以她跟戲結下了不解之緣。
她非常喜歡那種唱戲時戲子們才穿得軟溜溜的綢緞,因為她穿上它;整天和孩子玩時;就能咿咿呀呀唱戲;而這時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