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眉眼斜飛,“業火已逼近永安城,以你永安千萬百姓,你會不來麼?你怎能不來?”

孤息亦是笑了,“所以尊者千方百計候在下來此,所為何事?”

“我想知道公子孤息的定力,能有多深。”驚鴻悠然答道。

“尊者大可不必如此,”孤息道,“在下的定力,素來極差。”

“現如今看來倒果真如此呢,”驚鴻笑道,“公子非得要這滿天的火光映到永安城,要滿城百姓議論紛紛,才肯現身。”

孤息淡然轉身,“若尊者無其他事,在下便告辭了。”

“你仍未釋懷,孤息。”驚鴻盯著他的背影,緩緩道。

“在下定力不夠罷了。”

“孤息,如今的局面,皆是你咎由自取。”驚鴻道。

“尊者錯了,”孤息不卑不亢道,“在下早該知道與那個人下賭注是何後果,何必勞煩尊者親口告訴在下,一切皆是在下咎由自取?”

驚鴻不禁大笑,“好,孤息,有豪氣。我只問你一句,等一個人,傾盡一生,值得嗎?”

孤息的身形一動,良久,他淡聲道,“尊者想說什麼?”

“值不值得?”驚鴻挑眉。

“那要看等的人是誰了。”孤息道。

“所以想來公子等的人對公子而言,很是值得了?”驚鴻眼中盛了滿滿的笑意。

孤息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孤息,我明白你的感受。”驚鴻收斂了笑意,緩聲道,“當年的薄情,也是這樣的。他等了很多年,等那個小女孩長大成人,結果,卻是他失去了她。”

孤息沒有接話。

“那個小女孩本是三途川上的亡靈,是他為她改變了輪迴的宿命,是他令她如同正常人一樣地生活在幽冥之域。可,他還是失去她了。”他接著道。

“那個小女孩,是花葬?”孤息問。

“花葬?”驚鴻抬眼,旋即輕輕搖頭,“那個小女孩,不是花葬,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有多久?”

“彼岸的花不知開了多少次,又落了多少次。”

“彼岸紅花,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孤息沉聲道,“是很久了。”

“那個小女孩,我曾有幸見過一面。”驚鴻微微蹙眉,“凌厲,凜冽,那是本不屬於那個年齡的老成。或許,從一開始,就註定當年那個在梧桐樹上,月下吹笛的少年,得不到她。沒辦法,他不懂如何打動她,他不懂如何表達,他只知道不動聲色地等待,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就是那個小女孩離開他的原因?”

驚鴻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想來,也是忘川比不上人間繁華。人間溫暖,誰不貪戀?”

“……貪戀,”孤息的目光有些久遠,“她也曾讓我救她。”

“寒階本就體弱,”驚鴻道,“生死之事,由不得她。”

“為什麼,”孤息忽然問,“為什麼那樣對她?”

驚鴻蹙眉,“沒有人想那樣做,只是她塵念太深。不肯過奈何的亡靈,都會被打入弱水。當然,”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有的亡靈,寧肯灰飛煙滅,也不願失去前世誓約。”

“所以?我所謂的等待,只是她的無法轉生,尊者給的解釋,就只是一句她塵念太深?”孤息的神色忽然冷冽起來,“那麼,當年清詞的事,想來也與尊者與那人脫不了干係罷?”

驚鴻嘆氣,“均息已知這所有的真相,也無需我再來多言。只是,他並沒有將這一切告訴你,一定有他的道理。知道太多並不好。”

“尊者將這問題丟開的真快,”孤息冷冷挑眉,“那麼尊者的意思是令在下去問公子了?”

驚鴻沒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