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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做官的。這樣吧,你本來已是郡主了,我升你一級,封你做公主,叫做什麼公主呢?是了,叫做‘平南公主’!”阿紫嘟起了小嘴,道:“做公主可不幹!”洪基奇道:“為什麼不做?”阿紫道:“你跟我姊夫是結義兄弟,我若受封為公主,跟你女兒一樣,豈不是矮了一輩?”
耶律洪基見阿紫對蕭峰神情親勢,而蕭峰雖居高位,卻不近女色,照著遼人的常習,這樣的大官,別說三妻四妾,連三十妻四十妾也娶了,想來對阿紫也頗具情意,多半為了她年紀尚小,不便成親,當下笑道:“你這公主是長公主,和我妹子同輩,不是和我女兒同輩。我不但封你為‘平南公主’,連你的一件心願,也一併替你完償瞭如何?”
阿紫俏劍一紅,道:“我有什麼心願?陛下怎麼又知道了?你做皇帝的人,卻也這麼信口開河。”她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對耶律洪基說話,也不拘什麼君臣之禮。
遼國禮法本甚粗疏,蕭峰又是耶律洪基極寵信的貴人,阿紫這麼說,耶律洪基只是嘻嘻一笑,道:“這平南公主你若是不做,我便不封了,一、二、三,你做不做?”
阿紫盈盈下拜,低聲道:“阿紫謝恩。”蕭峰也躬身行禮,道:“謝陛下恩典。”他待阿紫猶如自己親妹,她既受遼主恩封,蕭峰自也道謝。
耶律洪基卻道自己所料不錯,心道:“我讓他風風光光的完婚,然後命他徵宋,他自是更效死力。”蕭峰心中卻在盤算:“皇上此番南來,有什麼用意?他為什麼將阿紫的公主封號稱為‘平南’?平南,平南,難道他想向南朝用兵嗎?”
耶律洪基握住蕭峰的右手,說道:“兄弟,咱二人多日不見,過去說一會話兒。”
二人並騎南馳,駿足坦途,片刻間已馳出十餘里外。平野上田疇荒蕪,麥田中都長滿了荊棘雜草。蕭峰尋思:“宋人怕我們出來打草谷,以致將數十萬畝良田都拋荒了。”
耶律洪基縱馬上了一座小丘,立馬丘頂,顧盼自豪。蕭峰跟了上去,隨著他目光向南望去,但見峰巒起儲存,大地無有盡處。
耶律洪基以鞭梢指著南方,說道:“兄弟,記得三十餘年之前,父皇曾攜我來此,向南指點大宋的錦繡山河。”蕭峰道:“是。”
耶律洪基道:“你自幼長於南蠻之地,多識南方的山川人物,到底在南方住,是不是比在咱們北國苦寒之地舒適得多?”蕭峰道:“地方到處都是一般。說到‘舒適’二字,只要過得舒齊安適,心中便快活了。北人不慣在南方住,南人也不慣在北方住。老天爺既作了這番安排,倘若強要調換,不免自尋煩惱。”耶律洪基道:“你以北人而去住在南方,等到住慣了,卻又移來此地,豈不心下煩惱?”蕭峰道:“臣是浪蕩江湖之人,四海為家,不比尋常的農夫牧人。臣得蒙陛下賜以棲身之所,高官厚祿,深感恩德,更有什麼煩惱?”
耶律洪基回過頭來,向他臉上凝視。蕭峰不便和他四目相視,微笑著將目光移了開去。耶律洪基緩緩說道:“兄弟,你我雖有君臣之分,卻是結義兄弟,多日不見,卻如何生分了?”蕭峰道:“當年微臣不知陛下是我大遼國天子,以致多有冒瀆,妄自高攀,既知之後,豈敢極以結義兄弟自居?”耶律洪基嘆道:“做皇帝的人,反而不能結交幾個推心置腹、義氣深重的漢子。兄弟,我若隨你行走江湖,無拘無束,只怕反而更為快活。”
蕭峰喜道:“陛下喜愛朋友,那也不難。臣在中原有兩個結義兄弟,一是靈鷲宮的虛竹子,一是大理段譽,都是肝膽照人的熱血漢子。陛下如果願見,臣可請他們來遼國一遊。”他自回南京後,每日但與遼國的臣僚將士為伍,言語性子,格格不入,對虛竹、段譽二人好生想念,甚盼邀他們來遼國聚會盤桓。
耶律洪基喜道:“既是兄弟的結義兄弟,那也是我的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