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事情說不定還會出現一點點變數,他是我唯一看不透的人。」

這黑衣人艱難的撐著身體站起來,向著山下走去。

只是,他的腳步有些明顯的蹣跚,身體也在控制不住地晃動,似乎是隨時都會倒下。

顯然,釋放了毀滅之雲,幾乎抽空了他所有的力量,此刻,甚至隨便來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都能把他給輕易擊倒在地。

十幾分鍾後,這個黑衣人終於艱難地挪到了山下,上了一臺越野車。z

司機說道:「大人,飛機已經等在機場了,預計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就可以到達機場起飛了,預計四個小時後,可以抵達亞特蘭蒂斯。」

然而,黑衣人卻果斷地說道:「不,不去機場。」

聽到這與計劃明顯不符的安排,司機明顯愣了一下:「大人,這……我們不去機場嗎?」

「嗯,不去機場,不回亞特蘭蒂斯。」

這黑衣人扯下了甩帽,在自己的光頭上摸了摸:「既然做出了這種事情,那麼我從此之後就不是亞特蘭蒂斯的族人了,自我逐出家族,如何?呵呵。」

他居然笑了笑,隨後嘴角溢位了一抹鮮血。

「大人,那我們應該去哪?」司機處於強烈震撼之中,有點六神無主了。

「你待會兒把我放在附近的醫院裡,然後自己去機場就行。」這黑衣人說道:「我雖然全身功力已廢,但東華江湖那麼大,還能沒有我的容身之地麼?」

「大人,這……」

這司機還在猶豫:「可您現在的身體狀態太危險了,好像……」

好像隨時都會死掉一樣。

「不用管我。」黑衣人說道:「附近的山腳下,就有一間醫院,送我去那裡。」

「是。」這司機只能答應。

他此刻壓根就沒往深處想,自家大人常年生活在西方,怎麼會知道這附近有醫院?

而等這位司機把黑衣人拉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心頓時涼了半截。

這醫院看起來著實是有些年頭了,就是那種東華的鄉村醫院,不僅規模小,看起來還很簡陋,牆上的白漆都已經大面積地剝落,在這樣的醫院裡,能有什麼靠譜的治療裝置?

「大人,這能行嗎?」司機問道。

黑衣人下了車,說道:「你去機場,就說沒有見到我,你與我之間,大概此生也不會再相見。」

司機知道事情不可更改,重重點頭:「大人,保重。」

黑衣人笑了笑,很是直白地說道:「我本來可以殺了你,便無人再知我的行蹤,但沒必要,我相信你,不會把我的事情說出去的。」

司機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下了車,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謝大人不殺之恩。」

等他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那黑衣人已經踉蹌地走進了醫院,虛弱到了極點,像是隨時會跌倒。

司機輕輕嘆了一聲,隨後上了車。

他開出了十幾公里之後,才撥通了一個電話:「他傷勢很重,卻不願意上車,已經就近選擇了一處鄉村醫院,但這醫療條件非常差,怕是難以把他救回來。」

這個司機終究還是沒能保守住秘密。

「那你回來吧,他既然不願意回到亞特蘭蒂斯,我也不會去東華再找他。」電話那端的聲音透著一股自嘲之意:「他真怕我就這麼把他滅口?我是那種人麼?」

司機對於這句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

他在通話結束之後,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發動了車子。

不過,這一次,

這司機也沒有駛向機場方向,而是急打方向盤,加速開往了另外一條方向完全相反的路。

他也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