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東時還沒抽菸,到了廣西反而學人家抽起煙來。據說他手上這杆水煙筒是從桂林知府衙門弄來的,主人就是桂林知府馮謹。這水煙筒值不少錢,要是拿去賣的話,恐怕最少也值個百八十兩銀子。

許是盧光祖的咳嗽聲起作用了,趙自強終是有了反應,他“吧嗒吧嗒”又吸了兩口煙後,將煙筒扔到桌上,一邊伸著懶腰一邊起身隨口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於世忠要裝好漢就讓他裝去,你至於這麼緊張嗎?”

聽了這話,盧光祖急了:“趙兄,於世忠這擺明了是沒把你放在眼裡啊!”

不奉鎮將命令,自然是不將鎮將放在眼裡。趙自強卻嘿嘿一笑,不以為意道:“於世忠是太平軍老鎮的人,也是大帥調來給我趙自強摻沙子的,監視我的,他要把我放在眼裡,大帥怕就不放心我趙自強了。”

“話是這麼說,可他於世忠是咱們第五鎮的人,他憑什麼不遵軍令擅自南下?這要是人人都學他,這以後第五鎮咱們還怎麼帶?。。。。於世忠不遵軍令,必須懲處他!”

盧光祖有些憤憤不平,下不奉上這個惡例可不能開,要開了,往後第五鎮就沒法帶了。

“於世忠帶著丙旅已經南下了,現在說這個又有什麼用,又怎麼懲處他?真要打起官司來,我也裡外不是人呢。”

許是覺得這屋中煙味確是大了些,趙自強便去開啟了窗戶。外面,十幾個鎮衛正按刀執守著。隨著窗戶開啟,一股清風頓時吹入屋中,也讓盧光祖昏脹的腦袋清醒不少。

趙自強說的也不假,於世忠既然已經抗命率部南下,那現在說什麼追究的話也沒用,他是鎮將,可無權處置旅校。真要把事情鬧到軍帥府,那他這半個多月來的避戰恐怕也繞不過去。而盧光祖身為副將,卻沒有盡到副將的規勸之責,名面上肯定也是要受牽連的。

想到這頭疼的地方,盧光祖搖了搖頭,試探性的問趙自強:“現在怎麼辦?總不能真看著丙旅出事吧,要不讓李國安和胡明義也南下?不管打的過打不過,總得去打一下吧,要不然大帥那裡恐怕不好交待。”

李國安原先是叢化綠營千總,現在是第五鎮甲旅的旅校,胡明義原先也是綠營兵,算起來是第七鎮鎮將胡啟立的本家侄兒,他能當第五鎮乙旅的旅校,多半還是因為投降得早的原因。李國安則是靠著實打實的功勞,也是一步一個腳印升上來的。潮惠之戰,李國安的表現不比趙自強差。現在二人各率一個旅駐在銅堡山附近,最近的李國安旅離於世忠那只有不到十里地。

“線國安正圍著小北山打,這會邵九公肯定指著咱們過去給他解圍。既然於世忠去了,那咱們索性也去了吧。”

說實在的,盧光祖倒不是真心想去替邵九公解圍,而是替自己著想。第五鎮一直在北面晃盪,一直不與清軍交戰,這固然是因為獨山州之戰後清軍進展太快,又接連吃了兩次小敗仗,第五鎮來不及做出有效調整,只能選擇和清軍脫離接觸。但更重要的是趙自強和他盧光祖都因為獨山州之戰和南丹城的那個混亂之夜生了怯戰之意,不敢硬扛線國安的精兵。所以軍帥府真要追究起來,趙自強固然倒黴,自己這個副將恐怕也不會有好果子吃。要是沒有於世忠這一出,盧光祖倒也咬牙跟趙自強死撐下去,等著柳州那邊分出勝負,或是線國安頓兵久了,失了銳氣再做決定,現在這算盤卻是敲不響了。於世忠弄這一出,可是把他和趙自強架在火上烤。

不想,趙自強聽了他這話,卻是恨聲說道:“不去!憑什麼要老子替他邵九公解圍,他手下兩三萬人,哪用得著我第五鎮。”

盧光祖怔了一怔,以為趙自強說的是氣話,便勸道:“邵九公畢竟是巡撫,咱們第五鎮歸他節制的。”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趙自強更是惱火,罵道:“論功勞,他邵九公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