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撫著微微發麻的唇瓣,秀氣的眉尖擰成一團。

何子衿低低一笑,緊摟她,心裡卻仍是有些慌亂。

他還沒有告訴她,關於他跟呂墨的關係。

起先覺得沒有必要……他從來也不想跟呂墨有任何關係。現在,那個人住院了……他要怎麼去說這樣一個存在?

他記起徐思捷的威脅,他諒她也不敢真去說什麼,她對他的底線,該有最起碼的認知。

可懷裡的這個小東西呢……若有一天,她得知這一切,她會怎麼看他?責怪他?遠離他?她會不會想都不想,便宣判他的死刑,認定了,他有蓄意接觸她,從未愛過她……

他知道,她就是有這個氣死人的本事。

“悠悠,以後,只能信我一個人的,知不知道?我們結婚以後,即使聽到什麼離譜的傳言,你也不要一棍子把我打死,給我機會向你解釋,好不好?”

他在她的頸側嘟囔著,竟是不安的像個孩子。sp;她都不知道,那次徐思捷來找她的時候,他的心裡有多害怕,害怕徐思捷就這樣說出什麼來。當一個女人失去理智和智商時,是極愚蠢和可怕的。

他多擔心她以後會被那些流言給嚇跑,也會害怕……她還那樣年輕,那樣漂亮,那樣的……吸引異性的目光。他替她擋去那些狂蜂浪蝶,都已經十分辛苦了。萬一,她碰上一個年輕的,幽默風趣的,又有能力的,被拐走了……

現今,躺在醫院裡的那個人……是他的母親。

他已經騎虎難下,他該怎樣去告訴她這件事呢?

那個人,她好不好?

他一直知道,那個人,她身體不是太好,一隔一段時間的,他就會接到訊息,呂夫人又入院了。

他的太陽穴跳的有些疼,像是有兩根筋被扯住了一樣,疼的厲害。他知道,這次不一樣。

醫院下了病危通知單了。

何子衿下意識的緊緊摟住常悠悠,兩人靜靜相擁,似乎可以這樣一直到永遠。

常悠悠低低的說:“何子衿,你有心事。”

何子衿低頭,親她的臉頰,笑道:“想知道?”

他雖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常悠悠看著她,道:“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然聽到他低低的嘆息了一聲。他把她抱起,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她的臉瞬間漲紅。

忽然聽見何子衿說:“悠悠,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告訴你……不是想欺騙你,只是……我自己還沒想要要怎麼面對。還有,我在生意場上的事情,以後不管旁人跟你說什麼,我都不希望你捲進來”

何子衿見她並不回答,靜靜的望了她一會兒,催促道:“乖,聽見沒有?”

常悠悠笑,連連點頭,瓷聲瓷氣道:“知道了。”

她難得的乖巧,不與他逆著來,他彎起眉眼,細細看她,直望進她黑葡萄似地眼珠子裡。

“還有,不管是徐思捷,還是蘇宸,我跟她們從來都沒有半點感情上的瓜葛。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更不會有。也許很多人都會跟你說,我們不合適,或者,說你說我,都還不夠好,配不上對方。這些,聽聽就算了,或者,乾脆不要聽……悠悠,你得學著相信我,除了我的話,誰的話,你都不要當真。”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直凝視著她的雙眼。

他的眸子在這一瞬間,仿若深不見底,著了墨一般,要將人的魂魄都吸了進去。

常悠悠輕咬著嘴唇,迎著他的視線,眼神閃了閃,卻仍是乖巧的應著:“好。”

只是一個字罷了,何子衿終於滿意的低低一笑,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久久不放。

忽而,聽常悠悠小聲道:“何子衿,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