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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個念想會哄騙她一生,使她時時反顧,可當一個人連能念想的事情也沒有,那該活得多可悲、多麻木。

連城慨然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她和他的哥哥很像,都有一雙不屈不撓的眼睛。

“丫頭,你哥是好樣的,是個頂頂合格的好兵!雖然人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祖國會記得,每一個戰友都會記得!”

連老隊長的聲音,帶著凝重。

溫綿沉吟良久,她知道遠在重重山巒之間,還有著一批批為了普通人民的幸福和平而前赴後繼的戰士們。

他們是人民和國家的忠誠衛士,他們曾經是連城的兵,現在,也是瞿承琛的兵。

她無以回報,只能誠懇地對連叔叔點了點頭:“謝謝你,叔。”

…………

瞿承琛回到瀋陽賓館的時候,溫綿已經先一抵達房間了。中校剛邁進大門,就看見溫姑娘從另一頭撲過來,目標明確,直接將手環住首長的腰部,然後就不動彈了。

他低頭審視,她的雙眸果然盈滿了晶瑩的淚水。

“他一定還活著,你什麼都不要問,不要告訴我,你就跟著說……他一定活著!”

溫綿的眼淚再度逼了上來,他看見她這樣的表情,心神不由一亂,還能說不嗎?

瞿中校跟著溫綿低聲重複,“是,他一定活著。”

溫綿抹去臉蛋上剩餘的淚珠子,總算冷靜下來了,她剛才因為一直在想溫井的事情,越想越覺得失落,這才有感而發。

沒等瞿承琛開口,她主動給了答案,“沒事了,謝謝。”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頭頂的軟發兒,“胃還疼嗎。”

溫綿搖頭,想了半天,納納地答:“餓了。”

瞿承琛絲毫不覺意外,在她面前提了提他給帶回來的皮蛋瘦肉粥,香噴噴的味道勾引著某人的味蕾。

溫綿瞧著瞿中校鮮少會有表情的那張臉,又想起早一些時候在輸液室與連城首長的對話。

其實,連叔叔不僅與她談了溫井,還提到了瞿承琛。

“丫頭,你也別嫌我煩,我就多說這一句。”連城當時語氣鄭重,“別看這小冰渣子是軍三代的出生,他能走到現在這個位子,是相當不容易的。你想啊,他會接受家裡給的多少東西?他葬送過多少應該擁有的好東西?這孩子當兵後,也遇過不少大事……唉,我就不提了,哪天等他自己給你說吧。瞿家二小子脾氣怪,性子還淡,可對你一定是真真的,你倆好好過,能給他多少支援,就都給他吧。”

要花費多少的時間才能成就這麼一個優秀的中校。

溫綿不是不懂,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強的戰鬥力,她無法想象在特種部隊服役時的瞿承琛,那個他在她心裡就像是一個神,所向披靡、無往不利。

但這樣的強大,又需要付出多少心血才能換回,人說一將功成萬骨枯,難怪他的眼睛裡,總像藏了一段很長很深的時光。

瞿承琛坐在沙發上一臉淡定地看新聞,安靜而坦然,溫綿心頭驀地一軟,不是毫無理由的,她只是心疼他了,忽然就有些無措。

瞿媽媽說的對,連叔叔說的也對,既然要結婚了,以後就該想著如何相濡以沫。

溫姑娘放下吃到一半的熱粥,她走過去,伸出右手食指,對他做出一個射擊眉心的手勢。

任何一個狙擊手都很避諱此番動作,瞿中校似笑非笑,毫不設防,這姑娘不好好吃粥,瞎搞什麼?

“問你件事兒。”手指大膽地抵在瞿中校的眉心,大概這世上除了她能碰,對其他人來說絕對是禁區,“我喜歡最強的狙擊手,首長,您是最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