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保衛的很好,又滿足了那些愛欺侮人的小孩的自大心態。”

“你知道嗎老頭,那個時候的雲蕭居然利用性格分裂將自己分成了兩種人,又利用了幻覺讓每個欺侮他的小孩都認為自己真的出了風頭,他用他自己的方式保護了自己,也讓本家的人避免掉了很多難堪……”

想到以前的往事,馮亦不覺莞爾一笑,啜了口茶後又繼續道。

“我所知道的雲蕭,是個不輕易信人的人,但一旦信了,就會全心全意對他人好、為他人著想……”

“我跟雲蕭在書院裡一起玩耍兩年,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已經知道,這人,將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與知己……”

“本家出事的那一晚,我就已經死過一次了。那個時候雲蕭不顧一切地救了我,用那傳說中必須要四種種族才能完成的還魂術救了我,他展現奇蹟讓所有人歡欣,但他又可曾知道,那種震撼到底有多大?有多恐怖?”

“白咰,你永遠也想像不出來雲蕭渾身染血的樣子,看到他躺在地上,每唱一句就要噴出一口鮮血,每一口鮮血都只是把他全身染得更紅更腥;白咰,你想像不到雲蕭筋脈整個斷裂的慘狀,明明前一刻還有力氣能站,下一刻你卻能聽到他身上的筋脈一條條硬生生斷裂的響聲;白咰,你也想像不出雲蕭毫無意識的模樣,人就還在結界裡唱著,但不論他斷了多少骨,不論他裂了多少筋,不論他灑了多少血,他永遠都沒有任何的意識,沒有痛、沒有思,看不到也聽不到,所有的本能只執著要把那一句句的歌聲唱出,只為了要挽回我們的一條命……”

馮亦轉著手邊的杯子,他的聲音是那樣的平靜,悠悠地把這種事情說出口。

“我在雲蕭耳邊拼了命的叫他住手,可他聽不到,飛濺的血液穿過我的身體噴落在牆上,我無力阻止,我衝上前想要抓住他讓他停息,可我的手卻穿過他的身體,我碰不到他,我只能看,就這樣看著雲蕭把那無人可展現的奇蹟一一施展完畢,就這樣看著雲蕭一次次地在死亡邊緣掙扎。”

“你知道我那時候的感覺嗎?不是悲傷,也不是無助,而是恨。那個時候我真的好恨,我恨我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我恨我自己為什麼會死掉、為什麼要讓雲蕭以這樣的方式救我!”

“我馮亦算什麼?不過就是他過往人生裡的一個朋友,我值得他這樣為我自己賣命嗎?

我值得他這樣為我自己拿命來換嗎?值得他為我這樣受盡折磨嗎?“

“值不值得我不知道,但從那一刻起,我便發了誓,他雲蕭能為我搏命,我馮亦就能為他賣命,朋友是什麼?兄弟是什麼?這一生一世裡,只要他願意,我就會誓死守護他…

…“

馮亦望向手裡的杯子,繼續道:“六年以來,我幾乎每天都作惡夢,我夢到那一晚,我夢到那一夜,我夢到自己的誓言,然後我會全身是汗地驚醒過來。醒來後我就練招,有的時候好幾天不睡,就是那樣拚命的練著……”

“老頭,你覺得我的實力怎樣?”話鋒一轉,不知怎地,馮亦突然冒出這一句問句來。

“不差。”不知馮亦怎會這樣問,但白咰還是答了。

馮亦點點頭,對!是不差,但也不是頂尖,可偏偏他卻是他們裡頭對戰能力最足夠的。

“我們這樣說吧!如果今日我的死因會是病死,那麼不論我在結界內或者結界外,註定的就是會病死,怎樣也逃不過,是以我不用離開雲蕭身邊。而如果今日我的死因是因為意外傷害而死亡,那麼十之八九是因為我們的旅程遇到了些什麼困境威脅而致。老頭,你覺得讓雲蕭獨自面對危險,和我跟在他身邊幫他排除危險,你認為我會選哪一個呢?”雲淡風輕地說出口,然後馮亦笑了。

這就是他的決定,如果不論避與不避都註定了他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