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說出就是讓她心中酸水直泛。

之前他一直贊她聰明的,為什麼在晏伶面前她就變成笨瓜了呢?原來,聰明是禁不起比較的。在晏伶面前任何女人都要相形見絀吧!

為什麼只要晏伶一出現她就有了嚴重挫敗感?是她肚量太狹小不能接納別人的好?還是她眼界太低缺乏客人的肚量?

巧巧甩甩頭截斷他們的交談。“很抱歉,我累了想先進去休息。”

“去啦!你去睡,別讓我們兩個瘋子把你拖下水。季墉哥一談起美術都要聊到三更半夜才肯放人,所以你明天一早發現我在你家打地鋪別太驚訝。”晏伶越俎代庖地替季墉回答。

“那——晚安了!”巧巧點點頭朝房裡走去。

“等一下,老婆,你忘了我的晚安吻!”

季墉飛快地跑到巧巧身邊,在她唇上蓋上一吻。這一吻稍稍填平了他所造成的委屈。回到房間,她對著鏡子警告自己——顏箴巧,你不可以把人想得那麼壞,晏伶是一個多好的女孩子啊!她聰明睿智、她善良體貼,她幫季墉不也是在幫你嗎?她讓季墉那麼快樂你該心存感激,而不是嫉妒呀!她是季墉的好妹妹、季墉是她的好哥哥,你怎可以對這種手足之情產生懷疑?

她拼命地說服自己、拼命地告誡自己,可是卻越說越心慌、越說就越害怕……如果水水在就好了,她一定會幫她拿主意。

她逼自己在熱絡的交談聲浪中人眼,可是卻怎麼也睡不安穩……

雖然她不可以到辦公室找季墉,但他給了她特權——隨時可以打電話找地說說話。這個特權讓巧巧自信地認為,在他心中她是特別的!

她撥電話給他,響過兩聲,一聽見他的聲音,巧巧滿胸滿懷都揚起幸福感。“季墉——是我。…·”

“今天乖不乖?做了什麼事?”

“我練了舞、陪阿彩聊天、看了報紙、看看天空…… ”她數著數著才發現自己的生活有多空洞貧乏。

“晚上我會回去陪你吃飯。”

“真的嗎?沒有騙我?”

“我常食言嗎?”這話問出,他才猛然想起結婚以來,近一個月裡,他還沒坐下來好好和巧巧吃頓飯,他這個丈夫做得太失職了。因為巧巧從不會怨聲載道,他就理所當然地視而不見。

“晚上沒有應酬?”

她軟軟的聲音聽在耳裡鬆弛了因工作拉緊的神經。“今天沒有。”但晚飯後他有自己的計劃。

‘’那——晚上你可不可以陪我到國父紀念館看蘇聯芭蕾舞團表演,他們這次要演出‘仲夏夜之夢’,這訊息是我在報紙上看到的。“巧巧興奮地說,想起那個有星有月、涼風吹拂過樹梢的夜晚——就是那個晚上她愛上季墉、季墉向她未婚的。”巧巧,我今晚要和晏伶一起去看畫展,因為是最後一天展覽,所以……“他語帶抱歉。

半晌,她沒作答,委屈哽在喉間,她使了全力想為自己的失望找到宣洩出口。“巧巧?”季墉輕喚一聲。

“沒關係,你們去。”嚥下委屈,她告訴自己季墉工作那麼辛苦,也該有屬於自己的休閒空間。

“這樣好了,我叫人去買票,晚上我先送你去國父紀念館,我們再去看畫展,等節目紹束後我再去接你。”

“好。”她回答得言不由衷、有氣無力。

“你不高興了?”

“沒有。”她試圖讓自己的不舒服降到最低。

“說謊!”瞬間,他有一股衝動想放棄畫展,陪巧巧去看舞蹈。

“真的,我想如果你要我陪你去看畫展,我一定會無聊地打呵欠,相對地,我若硬拉你去看芭蕾舞劇,說不定你也會在裡面呼呼大睡,所以你的安排是最合適的。”她幫彼此都找到臺階下。

“巧巧——-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