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說了——!」許寂猛地揚起語調打斷他,一字一句道,「我自己去找,別他媽管我!」

看著許寂眼中的乖戾決絕,邱越一時間鬆了手。

說罷,許寂不顧眾人的反對,捏著手電筒消失在了灰濛濛的雨夜裡。

錢立為難道:「邱老師,這可怎麼辦啊」

邱越苦笑一聲:「張老師,麻煩你先帶著餘校長和學生們回學校吧,邱老師和李老師,我們三個去跟著許寂一起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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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彷彿麻木了一般,只會機械地向前走著,握著手電筒的手指也變得僵硬無比,漫天的大雨就像是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將人層層包裹住。

恐懼、害怕、焦躁、不安

這些情緒如同百爪撓心一般把許寂死死困住。

萬籟寂靜,只有嘩啦嘩啦的雨聲在耳邊清晰的響著,彷彿有人在聲嘶力竭的哭喊。

在許寂的記憶裡,雨天總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他永遠都記得鮮血混著雨水流到腳下是什麼感覺,這麼多年了,過往的一幕幕還像是走馬燈似的不斷在腦中回放。

不知走了多久,許寂一路翻過西山的南面,從最陡的山坡一路走下去,直到走到了山底的小溪邊,順著石子路找到了一個枯樹旁的大石頭上——

暗紅色的血跡在慘白的燈光下一晃而過,許寂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快跑兩步上前,看到大石頭上殘留的血跡沿著曲折的紋路蜿蜒而下,一路流進了地上的泥濘裡。

心中的不安進一步放大,許寂大喊起來——

「江伩——!」

「大樁——!」

雨聲越來越大,像是要把他心中最後一絲希望淹沒。

「許寂——!」

許寂聲音一頓,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許寂——!」

清清楚楚的聽到不遠處傳來呼喚聲,許寂連忙抓著手電筒向前跑去。

直到在百米外的落石旁,許寂才看到江伩正扶著大樁向這邊艱難的走著。

看著許寂一路跑到了他面前,江伩有些驚訝道:「你怎麼——」

話音未落,許寂就將手電筒丟到一旁,伸手抓緊了江伩的肩膀:「你怎麼樣?有沒有事?哪裡受傷了?」

許寂快速地掃了他一眼,江伩像個泥人一樣髒兮兮的,單薄的衣料破了好幾處,暴露在外的右側手肘被一塊破布料纏著,上面還滲著血。

江伩被他問蒙了:「我我沒事啊就是大樁他——」

「江伩!」陡然升高的語調打斷了江伩的話,許寂捏緊了他的肩膀,眼神裡全是質問,「我怎麼告訴你的?」

洶湧的情緒積壓在胸口,怎麼也釋放不出來,許寂急促的喘著粗氣,憤怒的不能自已。

「我他媽是不是跟你說別去了?」

被許寂這麼一吼,江伩懵了幾秒,連一旁的大樁都有點嚇傻了。

良久,江伩勉強一笑:「我現在沒事啊,你不用擔心的」

許寂渾身顫抖,慘白的臉上只有額頭的青筋凸起著,他緊抿著唇,猩紅的眼睛滿是忿怒。

江伩突然意識到許寂有點不對勁,他反手抓住許寂的胳膊:「你怎麼了?」

許寂甩開他的胳膊,閉了閉眼,想要平復自己情緒。

江伩盯著許寂顫抖的雙手,他驀地想起什麼。

「你、你的藥呢?」江伩手忙腳亂地上前摸他的外套,「許寂,你的藥呢?」

許寂身體一僵,腦子彷彿停止了思考,他聽到自己的空洞聲音響起:「你知道了?」

江伩動作一頓。

那天從頂樓的雜物間出來時,江伩不小心把許寂包裡的東西撒了,他看到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