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大戰如此大的事,安西都護府居然未知會殿下,分明是未將殿下放在眼裡!”李庠怒道。礛

夏侯栩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河中這麼大一塊肥肉,楊毅不可能不動心思。

他雖然放棄了奪嫡的幻想,但未放棄在中亞開疆拓土的野心。

七河流域加上康居、河中,足以形成一個龐大帝國。

關鍵,河中還是通往薩珊、貴霜、天竺的必經之地,等於斷送了夏國的擴張機會。

北面不是草原就是沙漠,苦寒之地,難以發展。

“二弟,你意下如何?”楊毅臉色有些陰沉。礛

趙雄掃了一眼夏侯栩,拱手道:“陛下對河中勢在必得,對杜都護更是信任有加,誰在此時掣肘,只怕會令陛下大失所望。”

夏侯栩連忙道:“即便殿下攻陷河中,如何處置,也要看陛下的心意,殿下擅自吞併康居南藩,未向朝中上奏,已然壞了規矩,此次若再覬覦河中,陛下會作何感想?”

按照草原的規矩,誰打下的地盤當然歸誰的。

只不過,夏國的糧草一部分靠高昌支援的,軍械更是來自於西平、張掖,優良戰馬由涼州牧場提供……

楊毅一口吞下,一句話都沒有,自然被朝廷詬病。

過早袒露自己的野心,會引起別人的忌憚。

楊毅頂著皇長子的身份,能征善戰,麾下人才濟濟,天然對太子形成威脅。礛

楊毅神色逐漸凝重起來,朝中大臣的意見他不在乎,畢竟也沒想過跟他們來往,但如果因此引起父皇楊崢的不滿,那麼問題就大了。

他不向楊崢上表解釋,楊崢也一言不發。

現在看來,大有不妥。

夏國存在與否,全在皇帝的一句話。

他再狂妄,也不認為自己能挑戰父皇的權威,深吸一口氣,衝夏侯栩點點頭,“三弟所言甚是,孤思慮不周,即刻上表朝廷,詢問如何處置康居南藩,大軍做好準備,如果河中之戰不利,我等速速支援,攻取河中才是軍國大事!”

“殿下英明!”趙雄和夏侯栩同時拱手。

楊毅看著自己的兩個結義兄弟,忽然一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河中之事,日後如何,猶未可知也!”礛

夏侯栩和趙雄都楞了一下。

杜預不可能永遠留在西域。

河中諸族混雜,非手腕強悍之人,難以鎮之。

楊毅今年不到三十,而杜預、文鴦、馬循、田章等大將已經五十多了,未來還是屬於他的。

大興。

杜預的奏表快馬加鞭,先到一步。

“河中必為大秦所有,西土諸國、諸部皆願為大秦之臣屬,受陛下之冊封,儒家典籍、先賢教化必澤披西土,此功足以與秦皇漢武相提並論,臣以為當在河中再封一國,與夏國互為唇齒,使此地永為大秦疆域……”礛

楊崢讀完,已經能感覺出杜預的言外之意。

不能讓夏國控制富饒的河中地區,否則對中原就是尾大不掉之勢。

第一代,楊毅或許不敢反攻中土,但第二代、第三代之後就很難說了。

漢景帝時,七王之亂甚至沒等到第三代……

司馬家的八王之亂也是如此。

血緣親情在權力面前不值一提。

近日朝中參奏夏王楊毅的奏表忽然多起來,楊崢不用看就知道是太子一系的人馬在未雨綢繆。礛

當然,楊毅也有一些支持者,尤其是羌胡裔的大臣,姜伐野、彭護、拓跋祿官等等。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大秦地盤越來越大,派系也越來越複雜。

雖然羌胡鮮卑匈奴的第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