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十八章 兇刃(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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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軍萬馬湧向榆中城。
聲勢震天。
榆中城北、西、南三面如同沸騰一般。
無數奴隸瘋狂舉著長梯衝向城牆。
很多人衝到半途就被箭雨射成刺蝟,或者被h石砸成一灘血泥。
但這絲毫不能減弱他們的熱情。
或者說是瘋狂。
西海胡人為殺戮而瘋狂。
在楊崢各種措施的激勵下,被壓抑的兇性徹底釋放,三番五次殺上城牆。
身披數十創兀自不倒,獰笑著用盡最後的力氣,也要把刀鋒送進守軍的胸膛。
有人拖著腸子,依舊向前挺進,
只不過城牆上的守軍也分外英勇,尤其是一隊黑褐色的甲士,提著刀盾,哪裡形勢危急,他們就出現在哪裡。
為首一將正是鄧忠,手持兩把環首刀,在人群中跳躍劈砍,身前倒下一片。
“城破之後,先登者為都尉,破城將士,奴隸轉為待歸,賞賜牧場、田宅!陣亡者,其兄弟子嗣脫離奴隸籍,入待歸籍。”宣義郎在奴隸陣列中反覆呼喊。
奴隸們瞬間雙眼血紅。
很多人原本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強人,從西域殺到西海,從西海殺到西平,嗜血的從未減退,只不過在楊崢鐵血手腕下,才不得不蟄伏,披上羊皮啃草。
幾十年後的羯族,其實也是從西域遷徙至幷州的。
與西海胡人同出一脈。
當然,漢人的武勇不弱於他們。
只是,經過魏晉紙醉金迷的虛假繁榮之後,上層已然腐朽。
一頭頭懦弱的綿羊竊據高位,對內兇殘,對外怯懦,將大好河山一口一口餵給周邊禽獸。
楊崢在臨時搭建的木臺上,整個戰場盡收眼底,杜預隨侍在身邊,臉上的表情也在不斷變化,時而驚訝,時而震撼,時而喃喃自語。
人群浩浩蕩蕩,無邊無際。
奴隸軍瘋狂的前赴後繼。
一萬精銳步騎提刀挽弓督戰在後。
怯戰逃跑之人轉眼被輕騎追上,輕鬆割下人頭。
黃昏降臨,城池已是搖搖欲墜。
“鄧艾不可死在我軍手中!”站了好幾個時辰的杜預,嗓子有些乾澀。
楊崢不禁苦笑,這都快成了鄧艾的免死金牌。
不過雍涼形勢正是如此,既要打,也不能徹底撕破臉皮。
鄧艾就是司馬懿的臉皮。
楊崢點頭道:“鳴金收兵。”
這座城守不守的下去,已經非常明顯了。
撤回來的奴隸們仍處於亢奮狀態,楊崢將允吾城的牲畜分發下去,奴隸們的旺盛精力這才緩緩消沉。
楊崢不敢大意,收回奴隸們的兵器,嚴加看管,分一萬步騎為三隊,輪流巡邏,提防奴隸們暴動。
半夜的時候,城中一陣嘈雜,人喊馬嘶的,還隱隱有哭聲傳來。
楊崢以為鄧艾軍準備夜襲,下令全軍防備。
不料城門開啟,一眾青壯跪行出城,匍匐在護城河邊,
幾十個白髮老者顫巍巍的站在屍堆之上,身旁的斷刀斷矛,凌亂的指向夜空。
夜空中正星漢燦爛,分外美好,與這人間的慘烈殺戮格格不入。
“榆中父老絕無抵抗將軍之心,全是鄧艾父子逼迫為之,望楊將軍憐憫滿城百姓。”
原來是投降,但這並不像鄧艾的風格。
龔飛稚領著幾騎策馬飛奔上前,厲聲喝問:“鄧艾父子何在?”
“鄧艾有傷在身,鄧忠情知不能抵擋將軍虎威,棄城而去!”
龔飛稚馬鞭虛抽三下,發出凌厲的尖嘯,“走了多久?”
“攻城結束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