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找出來。她們都只是那麼年輕的女孩子,並不懂得愛情中的對錯要如何判斷。她們只知道,要替朋友做些什麼。

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只能找法學系的同學打聽。但是趙恆平時在朋友師長中的口碑很好,從不是一個會亂來的人,她們不光打探不出什麼情報,更加糟糕的是,當對方知道她們是殷月的同學之後一個個都露出了不滿甚至鄙夷的神色,就好像殷月真的害死了趙恆似的。

幾天下來,三個女孩子都很氣餒。眼看殷月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大家卻束手無策,宿舍裡的歡聲笑語也比往常少了許多。

沒想到就在第三天的晚上,事情突然出現了轉機。

那時候是晚上八點,馬荊棘架不住睡意先回宿舍休息。剛一開燈,門邊的電話機就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她接起來,聽到裡面有一個男聲正低低道:“喂,是6號樓512嗎?”

“是。請問你找誰?”

那人卻沒回答,沉默了一秒鐘,又問道:“聽說你們正在找導致趙恆和殷月分手的第三者?”

馬荊棘的心裡一跳,急忙問道:“同學你是哪一位?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訊息?”

“我……我是趙恆的同學。”那人將聲音壓得更低,電話那頭傳來有規律的滴水聲,聽起來像是在水房。

“大家都認為趙恆自殺是因為和殷月分手,所以你們來問第三者的時候他們才會那麼生氣。其實……其實有一次我真的看見了……”那個人的聲音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有一次我跟老鄉在外面喝了點酒,過了十點才回宿舍,本來想穿過教學區走東門回宿舍會快一點,所以沒有走大路。然後……我在經過法學教研室舊址附近時看到了趙恆。他正和一個穿白衣服的女孩在很親密的散步,不過那時天太黑了,我看不到那個女孩的面目,只記得是長頭髮,瘦瘦的,看背影不像殷月。”

他說到“白衣服”的時候,馬荊棘冷不丁想起了趙恆跳樓那天在十八層屋頂上看到的那個模糊的白影,一股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忍不住追問道:“後來呢?”

“……第二天我去問趙恆這件事,本來只是開開玩笑的,可是他好像很驚慌,一會兒說我看錯了,一會兒又說那個女孩子就是殷月。最後他讓我保密不要把事情說出去,說是被大家知道了影響不好。我們倆關係一向挺好的,所以我就沒再告訴別人,再說那天之後也沒見過他和類似的女孩出現在校園裡了,我以為那天真的是看錯了……”

那個人越說越緊張,喘氣的聲音也變大了。馬荊棘覺得詫異:“同學,你慢慢說好嗎?既然他讓你保密,那你現在又為什麼願意說出來呢?”

“因為……”他在那頭嚥了口唾沫,“我……我又看到那個穿白衣服的女孩了。就在那天……那天我們幾個去輔導員辦公室拿資料,趙恆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我去找他,在安全梯那裡看到了那天晚上見過的女孩子,雖然只有一個背影,可我記得很清楚,絕對是她沒錯……我追過去,卻什麼人也沒看到……那之後不到五分鐘,趙恆就跳樓了……”

聽筒裡滋滋的電波聲,像一條神秘的紐帶,將那頭的緊張也傳遞了過來。馬荊棘握著電話愣了半分鐘,在這半分鐘裡,那頭的男生也一直沒說話。過了很久,他才低低道:“喂……同學,你還在嗎?”

“在,我在!”馬荊棘急忙應聲,“同學你叫什麼名字?我們能不能找你面談?還有……”

“不……不要找我。”他神經質的低叫起來,“我有件東西給你們看,我把它放在成賢樓301第二排第三張桌子裡。你們明天第一節課後自己去拿。千萬別來找我,我覺得那個女的已經……已經看到我了,她一定會來找我的。我得躲起來……躲起來……”

電話那頭的聲音戛然而止,對方在慌亂的自語中結束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