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五行珠,沒有任何工具。

而身後的這一片草原——她回頭看去,天地如此遼闊,風雲靜止,靜的可怕。

她終於累了,抱著膝慢慢的坐下來,彷彿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不見。白初一……白初一,為什麼你從來不說自己的秘密?當你感知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消逝的時候到底在想些什麼?你總是獨自一人是不是因為知道自己不能活的很久?你不想和不相干的人扯上關係,可是如果你死了,你死了……

她把頭埋在雙膝之間,久久沒有抬起來。

×××××

白初一猶豫了一晚上,終於決定再次去s大。

他不能就這樣放過懷碧。

雖然在他為數不多的關於爸爸的記憶裡,他是一個溫柔善良到願意和任何妖怪交朋友的男人,但他始終記得未曾謀面的祖父留給繼承者的信,那上面寫著:對狐族,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走一個。

祖父是白家有史以來最優秀的降妖師之一,可以在不使用月哭的情況下隻手降服很多等級頗高的妖物;但他也是冷血而殘忍的。在祖父的信條裡,只有消滅了那隻繼承詛咒之血的狐,雙方才能談什麼和平共處。在此之前,絕不能用犧牲一族的代價來讓另一族逍遙。

白初一才十八歲,儘管不喜歡暴力,卻不想那麼早就死。

他跟自己說,去s大並不是因為擔心她,儘管他的確有那麼一點在意她昨天的哭泣。在遇到馬荊棘之前,唯一和他相處過並可以稱之為“女性”的,除了媽媽就是小碎 ,可她們都不愛哭。所以他不知道馬荊棘為什麼那麼容易哭,同樣的話他也對鳳鳴說過,可鳳鳴只是一笑而過,第二天該怎樣還是怎樣。她到底為什麼要哭?

他難得思考一件事思考了那麼久,直到下了公交車,走進s大的校園。

就在他猶豫著應該先去紅磚小洋樓那裡還是先去宿舍區的時候,有人叫住了他。

“白初一?你是叫白初一嗎?”

他回過頭見是周亦涯,點了點頭道:“你好。”

周亦涯卻並沒有也回說“你好”,他打量了他一眼,問道:“你昨天和馬荊棘在一塊兒嗎?”

白初一搖了搖頭:“我回學校了,沒見過她。”

“那她去了哪兒?為什麼一晚上沒回宿舍?”

面對這咄咄逼人的詰問,白初一不由的皺了皺眉:“我不知道。”頓了頓又問:“她一晚上沒回去?”

“聽她朋友說,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在的,半夜起來就不見了,一直到早上也不見人影。學校宿舍11點以後就熄燈鎖門了,肯定不那麼容易就出去。她們來找我,我也找不到。”他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會法術嗎?真的不是你把她帶走了?昨天你離開之後她明明很難過……”

再讓他說下去事實就會被扭曲的離譜了。白初一越過他很快的朝前走去:“我不知道。”他再次重複,語調平板:“有這時間盤問我,不如你再去找找看。”

他是就事論事,周亦涯卻視之為無禮兼找茬。大少爺的自尊心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他正要拉住白初一解釋清楚,卻看到他腳步很急的朝著法學系那幢紅磚小洋樓的方向而去,大少爺思忖了半晌,終於決定暫時不理會他的語氣,先跟過去看看再說。

小碎從白初一的書包裡探出頭來,好心的提醒道:“白白,他跟來了。”

“隨便他。”他漫聲應著,腦子裡卻一直在想馬荊棘會去那裡。依照她現在的程度,根本沒辦法使用任何高明的遁術,瞬間轉移之類的更不用說,假如她從五樓的窗戶往下跳……

他的腳步突然停住了,來自另一個時空的異動提醒他,正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從空氣中掠過,迅速的越過學校圍牆,消失在外面的街道上。月哭是能記住交戰對手任何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