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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職業，對她這種大學都想去越遠越好的人來說，做老師是不敢想象的。所以當週圍的同學在準備考教師從業資格證或考公務員的時候，沐霜在想著怎麼找工作。

幸好，那時候正好知道了張謹宸在N市。

張謹宸，張謹宸，張謹宸，又是他。

不能想不能想。

沐霜甩甩頭，拿了一本今天課程的課本就跑出自己住的小屋。

“沐霜，今天你是第一節課嗎？”季祁言剛醒來，睡眼惺忪，正好看到沐霜跑出去，像只歡樂的小鳥，

“嗯，我先去上課了。”沐霜回頭回應了一聲，徑直向教室跑去。

沐霜今天來得早，桌位上就零零稀稀幾個同學。沐霜放了課本，就揹著手走下講臺，在桌位中慢慢悠悠來回穿梭，翻看翻看學生的作業，間或給正在做數學題的學生講題，或糾正正在朗讀的學生的讀音。

“陳離今天又沒有來上課嗎？”經過陳離的桌位時，沐霜問陳離的同桌。

“沒有。”陳離的同桌皺眉搖頭。

陳離媽媽不在了，家裡只有爸爸，爸爸前幾天出去了遠門，臨走時還拿著一袋牛肉乾過來，請求沐霜多照看一點。但昨天下午他沒有來學校，今天早上也沒有。

沐霜有些焦慮，一個小孩子，家長又沒有在家。小的時候，她遇到不開心的事也會一個人偷偷地躲在家裡，不去學校。那時候她沒有做什麼傻事，只是餓著肚子而已。可如果老師來家裡找她，她應該不會記得自己那麼地沒人在乎吧。

沐霜今天早上只有一節課，第二節是季祁言的課，正好同來的一個醫生第二節也沒有課，沐霜便找了他，請他陪她去陳離家。現在不知道什麼情況，帶著醫生一起去以防萬一。

學校只有一輛腳踏車，陳離家離得挺遠，沐霜只能抱著藥箱坐在腳踏車後座。

臨走時，即將要上課的季祁言還是跑回了宿舍，給沐霜拿了一件外套。他想代沐霜去，但勸不住，只能為她添件衣服。對此，沐霜除了感激還是真心的感激。

山路崎嶇，時而騎車，時而推車，過了一個小時後才看到陳離家。磅礴的山下只有一戶人家，顯得更冷清淒涼，沐霜的心情不免有些沉重。可能醫生也是這樣的感覺，也許醫生已經習慣了，面上不顯山不露水，只是加快了推車的腳步，沐霜抱著醫藥箱，跑著跟上醫生。

果不其然，還是出事了。

醫生和沐霜推門進去時，看到陳離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眉頭緊皺，睡著了但像中了夢魘般很痛苦。

醫生伸手放著陳離額上，面色越來越不好，他沉靜地拿出體溫計，甩了甩，放進陳離腋下。

“你去廚房燒鍋水，他正在發高燒。”醫生低頭找藥，背對著沐霜說。

“嗯。”沐霜急忙跑去廚房。

沐霜曾經支教的時候也是燒火做飯，所以很快就提著一盆開水過來。

“他的腿骨折了。”醫生簡單清理了陳離的傷口，他看著沐霜平靜說，“藥箱裡沒有這類的藥，回學校的路太崎嶇，他不能動到傷口，需要你回去一趟。”

雖然來之前季祁言讓他好好照顧沐霜，但他不得已讓沐霜一個回去一趟。

“嗯”沐霜點頭，“沒關係，我可以的，”看了陳離一眼，他小腿骨上有些血肉模糊，雖然醫生已經清理過了，但陳離依然閉著眼睛，額上冒著汗。沐霜轉頭對著醫生堅定地續說，“我會把需要的藥帶來。”

醫生拍拍沐霜的肩膀。

沐霜騎著腳踏車上路了，前面的路還挺好走，她照著印象往前騎，到不能騎的路時像來時一樣下來推車。來時因為醫生載著她，走得會慢些，回來她一個人，她再騎快點，再快點，應該就能早點把藥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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