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教引嬤嬤要捱罵,貼身丫鬟要捱打,自己更是要被禁足。

有時候她也在想:一個弱女子,能夠孤身在這陌生的古代社會生活下去麼?

經過了這麼多年的觀察,蜀玉才徹底的明白,在封建社會,一個女人要活下去是多麼的困難。

沒有嫁人的女子,小戶人家就算賣個豆腐,也會被男子調戲的,從而低頭做人,謹言慎行,就怕以後找不到婆家;那些小說中的,女子出門開店鋪、去青樓、逛酒樓,於現實中,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平民之女,沒有本錢,沒有家底,沒有權勢,沒有人脈,你憑什麼能夠活得風生水起?

在封建社會,就算是打工,又有什麼地方會聘請女子?除非去做那拋頭露面的青樓賣笑之人。而被青樓女子一首歌曲,一隻舞蹈給迷惑的男子,會是終身伴侶麼?那是恩客,不是良人。

甚至於,在那遙遠的男女平等的社會中,有哪個男人會娶一個賣笑的女子為妻?就算是娛樂明星,又真的有多少豪門會娶那些‘風光無限’的女子?你說你潔身自好,又有幾個男人會相信?

在這裡,大戶人家的女兒,從小都是被鎖在高高的閣樓上。府中前院更是少去。不為別的,前院歷來都是人來人往,有頭有臉走門串戶的男子進出的地方。一個大家閨秀,真被陌生男子撞見了,招惹了是非,大戶人家為了臉面,捱打捱罵都是小事,被打折腿也不會有人心疼。就算家中父母偏袒,外人也會覺得這家小姐不懂規矩,不懂教養,在外傳開,壞的不止是你自己的名聲,更是家譽。

平日出門不單要帶帷帽,更是在內院坐上了馬車後,方能出門。來往人家也都是門戶相當的富家或者官家。就算是偶爾偷溜透氣,挑選的也都是如煙嫋樓這般安全第一,保密性質比較好的茶樓。

小戶人家,女子只是賠錢貨。

大戶人家,女子只是利益往來的一方。

身不由己,卻又無法掙脫。

蜀玉是個俗人,更是一個懶人。既然身子不容許,生活條件又充裕,她何必為了那小小的自由來挑釁這個社會的根本?

長久以往,秉著心疾不能受刺激的法則,她的性子也就越發冷淡下來。

本來想要偷個懶兒,順應了父母的安排嫁給秦連影。

被限制了足禁的女人,認識男人的途徑有限,瞭解男人的途徑有限。嫁給陌生人,還是嫁給認識的人,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開始的時候她還隨遇而安,久而久之自己也發現了事情根本不可能那麼順利。

秦連影,他根本就不是良人啊!

可惜了這麼多年,她為了讓自己的生活多一抹愛情的絢爛色彩,想著法子讓自己逐步愛上對方,沒想到,對方壓根就是一花心大蘿蔔。

心,其實早就冷了。

只是,需要淡化的感情還要耗費一些時日。

也更是為了讓外人偏袒她這位弱女子,少不得要在外人面前裝做還對秦連影情根深種的樣子,也為她贏得了一個痴情的好名聲。

一個有著男女平等思想的女子,如何對花心男子‘痴情’?

她偶爾想起,都覺得這是一個莫大的難題。而現在,這個難題已經到了落幕的時候。

掩去心中眾多煩雜,她淡淡的問:“如今這般,爹爹還要女兒嫁與秦家麼?”

老人拈好被角,眉目揹著光,看不出神色:“玉兒放得下麼?”

蜀玉輕笑:“放得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金梁城這麼多人家,難道只有秦家與蜀家門當戶對麼?爹爹,”她頓了頓,偏過頭去:“女兒不知道自己能夠為這個家做什麼。如果,爹爹非要蜀家富中加貴,秦家並不是好的選擇。”

老爺子道:“富貴榮華能幾時。玉兒,蜀家沒有男兒,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