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察的展令揚,笑容滿面地依偎在泠懷中,替他們介紹:

“小拓拓,我跟你說,這位是泠,我的師父。”

師父?

不知為什麼,“拓”就是看泠不順眼!

他從不曾這樣。

一直以來,他只關心如何完成任務,其他一概不管。

對人,他只在乎:是主子、是上司、是獵物、是敵人,還是無關緊要的他人?殺與不殺?

除此之外,

“拓”對人不曾有更進一步的喜惡,因為他一向習慣獨來獨往。

可眼前這個叫泠的男人卻讓“拓”極度厭惡!

泠似乎也有意無意的挑釁“拓”

,像個勝利者般環抱展令揚,掬滿笑意的眼神中有示威的火簇跳動著。

“拓”緊握雙拳,瞬間,全身彷佛燃燒起森冷的藍色火焰……

泠一臉平然的低聲對懷中的愛徒道:

“揚,你先去跟展爺說我來了。”

揚?

“好。”展令揚轉身對“拓”說:“小拓拓,你先和泠聊聊,我去去就來。”

語畢,便渾然未察異樣地離去。

展令揚一走,泠便率先開口:

“聽說揚對你說過:『只有第一流的可以殺他』這樣的話是嗎?”

“拓”不語。

這男人口口聲聲“揚、揚、揚”的叫著,讓他聽得十分刺耳、愈加討厭眼前這個放肆的男人!

泠似笑非笑,繼續說:

“閣下是不是搞錯了?揚的意思並不是特指你。”

“你究竟想說什麼?”

“拓”冷然問。

泠進一步說明:

“我的意思是勸你不要太過自戀!揚是說只有『第一流』的可以殺他,你只不過剛好是目前的『第一流』罷了。這意思也就是說:只要有人贏過你、超越你、取代你成為『第一流』的,到那時候,唯一可以殺揚的人就不再是閣下你了。所以說揚的意思絕對不是特指你。”

“所以你要打敗我、取代我?”

“拓”更冷的問。

“閣下似乎又搞錯了,我不需要取代你,因為我無意殺自己的愛徒;而且對我而言,打敗你是輕而易舉的事。”泠的語氣十分溫和,但所說的每句話卻都足以引爆“拓”的殺意。

“過度自負的人通常都不長命。”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泠很瞧不起人的冷哼。

“你該慶幸我沒有被授令殺你,所以你還能活著胡言亂語。”

“該慶幸的是你自己,因為你沒被授令殺我,所以到現在還能保住『第一流』的名號。”泠字字挑釁。

該死的傢伙!

“拓”有生以來,第一次自發性的產生殺人的念頭!

無關受命、無關仇恨,也無關自衛,純粹是針對特定人的一種自發性的厭惡所生成的殺意……

“泠,外公說想和你暍杯茶,要你馬上去見他。”展令揚遠遠地吆暍著,朝他們跑過來。

“那咱們就走吧!”泠不再搭理“拓”,可以說是完全不把“拓”放在眼裡。

一樣的樹、一樣的花、一樣的路、一樣的世界,如今的他卻是兩樣心情。

泠不覺莞爾,驀然回想起和展令揚初次邂逅的情景……

“你果然在這裡。”展初雲斜倚閣門邊,淡淡雅雅地對佇立於美人靠前的頤長人影道。

“有事?”頤長人影沒有回頭,說超話來一樣是淡淡的、冷冷的。

“蕭又來電話了。”蕭是展家大家長展爺的首席貼身心腹。

“……”頤長人影沒有回答。

“他說我父親要你儘快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