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還有另外一種微妙:燕翦這樣不對勁的態度,可是駱絃聲卻反覆無暇在意。他是在態度上有些迴避湯燕卿。

這樣的兩種微妙,自然逃不過湯燕卿和時年的眼睛。兩人悄然對了對眼睛,便無聲地確定好了分工。

於是接下來時年主動扛起了跟駱絃聲說話的任務。

而能騰出功夫來的湯燕卿,則開始悄然觀察湯燕翦的反應。

時年笑眯眯問:“駱總給我講講在亞洲的經歷見聞唄?”

從前因為孟初雁的那件事,駱絃聲曾經對時年很不客氣過,於是此時格外的不好意思。時年主動說話,他便不好不回答。

他便講起了他在那些國度裡的見聞:“當地的賓館不是以星級或者裝修來劃分等級的,而是以該賓館能夠提供的安全保衛的級別。我們住的那間酒店僱傭了一支百多人的武裝,每天24小時荷槍實彈值守;而且賓館給每個入住的客人都提供防彈衣、槍支和子彈,所以是當地最貴的一間。”

“在那樣的地方,人類社會的價值觀都完全被打碎,重新組合。在那樣的情形下,只要能活下去,他們什麼都肯做。”

………題外話………謝謝如下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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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377我想自己扛,不行嗎(2更1)

“所以在那樣的情形之下,只要能活下來,那裡的人什麼都願意幹。比如說,為了錢而幫人撒謊。”時年說得不緊不慢。

駱絃聲卻怔住,抬眼望過來。

“時年,你這是什麼意思?”

時年沒看他,只轉著手裡的茶杯囡。

今晚說是請客吃飯,可是她和湯燕卿都沒點酒,只要了茶。以茶代酒,方符合湯燕聲的感覺。

時年抿了一口茶:“我是在想大聲姐。她現在身陷囹圄,我們每個人都希望救她出來,都覺得她那樣的人不應該遭遇這樣的處境。可是這些都只是我們的看法,我在想大聲姐自己會怎麼想。”

駱絃聲微微一怔。隨即垂首,悵然一笑:“你說得對,她自己其實跟咱們想的不一樣。我這回臨走之前去看過她,她沒瘦也沒憔悴,她的精神狀態跟在外面的時候一樣,平靜、恬淡。”

燕翦聽了也是睫毛一顫:“如此說來,可能大姐跟咱們想的其實都不一樣。她沒把現在的處境當成是困境,她依然安之若素。就像她自己說過的那樣吧,不管最初的動機是什麼,可是她是湯家人,她觸犯了《移民法》,所以她心甘情願接受懲罰。鯴”

時年便點頭:“所以咱們這樣替大姐絞盡腦汁去做的,卻根本就不是大姐自己想要的,那咱們這麼辦就成了一意孤行,從沒問過大姐自己是不是要這樣了,是不是?”

駱絃聲黯然垂下頭去,十指攥緊。

時年凝望著他,完全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時年放輕了聲音說:“而且,如果要讓大姐知道,咱們外面的人為了能救她出來,還撒了謊,做了違反法律、違背良心的事,跟她一樣揣著好心卻造了業障,這樣大姐就算出來了,她會開心麼?”

駱絃聲痛楚地伏在桌上,卻是雙肩輕顫,忍不住抬頭向時年望來:“你說的話我同意,可是不好意思我還是忍不住懷疑你的動機,你是不是在替皇甫華章說話?!”

“明明只要他站出來,大聲的事情至少就解決了一半,可是他全無此意!”

湯燕卿忍不住皺眉:“小聲我提醒你,她現在是我女人。”

時年在桌下輕輕按住湯燕卿的手背,對駱絃聲報以平靜的微笑:“我明白你的心情,其實我也希望他能如我們所期望的那樣站出來。可是……這世上誰有資格去要求別人一定要說出人家自己不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