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被觸碰過的表面,那份對完美的執著,讓來訪的朋友在感動之餘,也多了幾分敬而遠之的小尷尬。

外面寒風呼嘯,雅蘭戴著針織手套,在冰冷的水中清洗著厚重的毛衣毛褲,雙手凍得通紅,卻依舊一絲不苟。每當夜幕降臨,她便催促著老公去洗澡,那眼神堅定而溫柔,彷彿這是冬日裡不可或缺的溫暖儀式。門外稻場上,偶爾飄落的雪花或是偶爾飄來的落葉,她都會立刻拿起掃把,輕輕掃去,不容一絲雜亂。有次,好友來訪,笑語盈盈地坐在門邊的凳子上。好友走後,雅蘭立刻拿起抹布,細緻地擦拭著凳子,每一個縫隙都不放過,隨後又拿起掃把,仔細清掃著稻場上的每一寸土地,那認真的模樣,讓好友之後都笑稱自己是“帶著灰塵的訪客”,不敢再輕易踏足這片潔淨之地。

若是在冬天,她就更忙了。某個飄雪的傍晚,雅蘭家的門輕輕被推開,一陣寒風夾雜著雪花捲入屋內,好友小林裹挾著一身寒氣走進來,臉頰凍得通紅,撥出的氣息化作一團團白霧。雅蘭忙不迭地遞上熱茶,笑容溫暖如春。小林坐在那張她精心擦拭過的凳子上,兩人相談甚歡。待小林起身告別,雅蘭立刻拿起那塊已經有些舊卻乾淨的抹布,細緻地擦拭著凳子上的每一處,就連凳腳也不放過。隨後,她拿起掃帚,走到門外稻場上,雪花在空中飛舞,她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掃去落在地上的幾片雪花和幾根不易察覺的髮絲,動作輕柔而專注,彷彿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某天傍晚,天邊最後一抹夕陽也沉入地平線,寒風在門外呼嘯,雅蘭家的燈光溫暖而明亮。客人老張剛踏出家門,雅蘭便迅速拿起一塊乾淨的抹布,那是一塊已經被歲月磨得微微泛白的棉布,她輕輕抖了抖,彷彿在為接下來的工作做準備。她走到老張坐過的木凳旁,眼神專注而細緻,抹布在她的手中靈活翻飛,凳面、凳腿,甚至凳腳與地面的細小縫隙,都被她一一擦拭得乾乾淨淨。隨後,她轉身拿起掃帚,走到門外稻場上,夜色已深,寒風如刀,但她毫不在意,只是低頭認真地清掃著每一寸土地,連一片細小的雪花或一根幾乎看不見的髮絲都不放過。

夕陽的餘暉已散盡,夜幕悄然降臨,雅蘭家的院子裡一片寂靜,只有寒風在肆虐。她老公滿身疲憊地從外面回來,肩上扛著農具,身上沾滿了泥土和草屑。他習慣性地邁進家門,卻被雅蘭一眼發現了他沒換衣服。

“你怎麼又沒脫衣服?”雅蘭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悅和焦急,她快步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她老公一臉愕然,解釋道:“我今天太累了,就……”

“不行,你必須出去換好再進來!”雅蘭的語氣不容置疑,她的眼神裡滿是堅定。

她老公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轉身走出家門,在院子裡脫下沾滿泥土的衣服,換上乾淨的家居服,這才被允許重新踏進家門。雅蘭站在門口,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眼神中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她老公被趕出家門後,站在寒風中,一臉無奈。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落寞。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泥土的衣服,又抬頭望向緊閉的家門,眼中閃過一絲不解與憤怒。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雙手叉腰,似乎在思考著對策。寒風吹過,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只好轉身走向院子角落的簡易更衣棚。他一邊換衣服,一邊嘴裡嘀咕著:“這日子,真是越過越回去了,洗個手臉不就得了,至於這麼大動干戈嘛。”更衣棚的燈光昏黃,映照出他一臉的不滿與無奈。

月光冷冷地灑在院子裡,雅蘭的老公換好衣服,一臉怨氣地重新邁進家門。他目光避開雅蘭,重重地把農具往地上一擱,發出“哐當”一聲響,震得整個屋子都彷彿抖了三抖。雅蘭眉頭緊鎖,臉色鐵青,卻仍強忍著怒氣,不發一言。空氣裡瀰漫著一種壓抑的緊張,彷彿一根弦隨時可能斷裂。她老公徑直走向裡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