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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力非常之好。
這時,聽到女兒喊聲的老肖也走了進來。
“老肖……我做了一個夢,我覺得自己快要留不住了,我,不成了……有些話,我要跟你和小娟說說……”
一聲呼喚,一句道別,瞬間讓老肖老淚縱橫,瑪麗抱著母親,嗚嗚咿呀地嚎啕著,早已淚溼衣襟。
“阿芳,你說啥呢在,你現在又能說話了,就說明老天爺開眼了啊!”老肖趕忙握著妻子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那個怪人留下的藥丸真的是神藥,比美國那麼多醫院那麼貴的藥都有效!這一定是老天爺在保佑我們,菩薩在保佑你,阿芳,你不會有事的,你別亂想……”
妻子搖搖頭,又望著女兒,半晌說道:“小娟,你該去格蘭特先生家裡了吧?”
瑪麗搖了搖頭,她的全名叫肖廷娟,“瑪麗”是她和白人們打交道時的名字。她向母親打了一陣手語,告訴母親,格蘭特先生家遭遇了很大的不幸:格蘭特先生出了車禍受了重傷,而格蘭特太太又突然早產還沒出院。
瑪麗告訴母親,格蘭特太太的女兒愛麗絲一早就打電話過來,說她家裡這兩天都沒人,讓自己今天可以不用去上班,關鍵是,愛麗絲告訴自己,今天,她的一個同學會來唐人街找自己。
瑪麗告訴母親,愛麗絲的這個同學,自己在愛麗絲家見過兩次,也是一個華人,非常善良而有禮貌的一個男孩,只是,她很奇怪,這個男孩為什麼會來找自己。
瑪麗母親聽完女兒的話,抓著女兒的手,緩緩說道:“媽最不放心的就是小娟你,你本來可以去大學學美術,可是……是媽害了你啊,媽活該遭這麼大的罪!小娟——”
瑪麗拼命地搖著頭,拍拍母親的嘴,讓她不要再說下去,以手語告訴母親,這一切都是天意,都是命,不能怪任何人。
七年前,18歲的肖廷娟被紐約大學藝術系錄取,從小愛好畫畫的她,光明前程卻戛然而止,有一天,她突發高燒而致暈厥,昏迷了三天三夜後,終於醒過來,卻再也不能說話,同樣是到全美最好的醫院都檢查過,聲帶沒事,但就是啞了。
但在她母親看來,這件事的起因是她反對瑪麗和一個華人男孩談朋友,她責罵了瑪麗幾句,瑪麗大哭一場,不久她便發了那場致她聲啞的高燒……
這麼多年來,她母親為此自責和懊悔,而瑪麗因為突然遭遇這場打擊,心態和生活都毀了,自然也沒去讀大學,她花了近三年時間,才走出了抑鬱和自閉的陰影,後來到了格蘭特家做女傭。
“老肖,當年我能從家族被那場大運動迫害的彼岸、平安偷渡到美國來,多虧了我家族傳下來的那五枚銅錢……”老肖妻子說著咳嗽數聲,
“當時在那艘偷渡船上,為逃避海警檢查、我們十幾個人被蛇頭關在船艙裡很長時間,天那麼熱,很多人因為窒息而悶死。
“可我在/黑/暗/中,的確看到了那五枚銅錢在閃光,我把它們貼在我胸口,然後,我就感覺有新鮮的空氣進入我的肺腑,我才能活下來……然後,我來到美國,遇到了你。
“可是,自從七年前,那五枚銅錢不小心被我遺失後,咱們家裡就開始接二連三地出事,小娟啞了,你失業了,我又生了這病……
“老肖啊,這是我家老祖宗在懲罰我啊!他們懲罰我不該丟失了那五枚銅錢,那可是真正的大五帝錢啊!幾百萬、幾千萬都買不到……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們,是我啊……”
一家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團之際,忽聽門鈴響起。
瑪麗站起身來,看看時鐘,一擦眼睛,趕緊去開門。
一個清秀俊朗的華人少年站在門口,手裡還拎著一袋水果。
少年自然就是厲凌,昨天晚上,他就聯絡了愛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