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著女孩的雙手,高高吊起。

淚流滿面的苗秀慧抽抽噎噎的,眼神驚恐的盯著唯一的出口,看得出她多麼想離開陰暗潮溼的倉庫,奔向門口那一抹光亮。

可是她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無助的垂著頭,不敢想下一秒鐘會發生什麼事。

“沒關係,你不要緊張,我馬上救你下來……啊……”誰朝她丟石頭?

“怎麼了?小情,你絆倒了嗎?”都怪她,她太大意了,才會讓人綁來當人質。

“沒事,視線不明才沒看到前方有個凹洞。”

其實她的腳受傷了,正冒出血,剛才不知哪來的石子敲中她的膝蓋,她屈膝一蹲,一塊腐爛的木材剛好彈起,從她小腿劃過。

“你小心點,不要受傷了,這裡堆了很多陳腐的建材,應該是以前工地整修留下的。”扎人的釘子還留在上頭,全是鏽色。

“這裡除了你之外還有別人嗎?”她覺得怪怪的,好像有雙無所不在的眼睛正狠狠瞪著她。

苗秀慧愣了一下,“我……我不知道……似乎有……但是……又沒有……”

“到底有或沒有,你都搞不清楚嗎?”好個糊塗的肉票。

“你……你吼我幹什麼?你以為我是自願被吊在上頭,像一塊風乾的醃肉嗎?”沒瞧見她怕得要命,很想直接暈過去。“小情,你快把我放下,我不想被吊得這麼高,我有懼高症啦!”

“等一下,我在找……”如果有手電筒就好了,她視線不清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總是覺得不太對勁,好像有人躲在暗處監視她,這使得她的一舉一動更為小心謹慎。

苗秀慧驚恐的大叫,“找什麼?不會是找綁架我的人吧。”

趕快逃走才是上策,她不想再碰到那個可怕的人。

“咦?你提醒我了,是該先找出兇手。”她開著玩笑,想舒緩緊繃的心情。

“於、濃、情——”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閒情逸致尋她開心。

“別吼,我在找繩子被綁在哪裡。”

“不就在我手上……”苗秀慧無力說道。

“不,我看到繩子是拋上去的,掛在銅管兩端,一端綁住你,另一端看的不是很清楚。”繩色和銅色幾乎一致,再加上光度不足,她根本看不清楚。

“是不是把繩子的另一邊解開,我就能下來呢?”她的手快麻痺了,又癢又痛。

“我……”於濃情正要說她發現繩子的另一端繫於平行垂直的柱子上,她很快就能解開。

但是這時候,一道陰冷的嗓音揚起。

“不用著急,她馬上會接替你的位置,嚐嚐被吊在高處的滋味。”

“誰?”

她倏地回頭,卻什麼人也沒瞧見,只有倉庫裡的迴音。

“友情真可貴呀,讓你單槍匹馬的前來,真是有膽量的女孩。”可惜活不久了。

“你是誰?為什麼要捉我朋友?”這人聲音很低,應該介於三十到四十歲之間。

身處險境,於濃情仍冷靜的觀察,轉動大腦思索對方的身份。

“我是誰並不重要,至於你的朋友嘛,不過是個誘餌。”

又是餌?她聯想到之前也是苗秀慧當餌,釣出那票傷害學生的混蛋。

“你們真正的目標是我。”

“呵……沒錯,聰明的女孩。”他輕笑著,似在和她聊天氣。

“你想威脅我父兄?”這是她目前所能想到的原因,家裡的男人們樹敵太多。

這不是她第一次遭恐嚇,她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於家人太正直了,鐵面無私,沒有幾個愛耍下流手段的敵人,簡直不可能。

“你父兄?”冷沉的聲音似在思考,“差點忘了你出身警察世家,可惜你猜錯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