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波怕極了五年前那個秋雨瑟瑟的夜晚,到處都是死屍,到處都是鮮血……

“皇上,貴妃娘娘身系兩國邦交,還是……再好好考慮考慮吧。”蓮波聲音很輕地試探說。

雲離落冷冽的目光如一把刀,悠地射向蓮波,嚇得蓮波當即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言。

一把抓起桌上墨汁已乾的聖旨,狠狠丟向殘月,重重打在殘月無力的身子上。

很疼。

當看到明黃色的絹布上,張狂霸氣的字,眨落眼角的淚,笑了。

他不要她了,徹底永遠不要她了。他要攆她回良國去,自此天涯是路人。

“你笑什麼?”他冷聲問。

她不想回答,撿起聖旨,捏在手中。一手緊緊按著胸口,想起身,卻渾身無力。

“朕在跟你說話!”

殘月終於從地勉強站起來,好累,好想找個能睡覺的地主躺一會。抬腳往外走,手臂卻被他一把拽住。

他的力氣好大,差一點就將她拽倒在地。幸好撞在他的胸口上,才穩住身體。

“你就不想說點什麼?!”他迫使她紅腫的眼看向他。

他明明記得,就在前幾日,那份思念令她不懼禁令,冒死私自擅離,只為來看他一眼。

那份感動,深深觸動他塵封已久的心中那根弦。

“落哥哥說,只要月兒不棄,他便不離。”她唇角的笑,璀璨了眼中晶瑩的淚水。

“是你先背叛朕!”他有力的大手緊緊攥住殘月纖細的手臂。

她纖白雪嫩的脖頸上,有一道殷紅的血痕,還有他大手印下的淤青。

“我的心……從不曾背叛過。”即便有,也只是迷路而已。愛他之心,從未改變。

“人心隔肚皮。”

殘月嗤笑,“你就是這個樣子,向來只相信你自己。”

她赤裸裸的抨擊,險些讓他無地自容,發現她的手摁著胸口,一把搶下殘月胸口內藏著的那個瓷娃娃。

“這是什麼?!”

從瓷娃娃的外形看,不難看出是個男人,而那娃娃的臉卻沒有五官,難以辨別是何人。

“你的情郎?!”他擰聲冷問。

殘月的心口就像堵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倔強地嘶喊,“對!情郎!還給我——”

憤怒瞬間燎原,徹底摧毀雲離落的全部理智,一把將瓷娃娃摔在冷硬的地面上,落地粉身碎骨。

“不要——”

殘月痛心地嘶喊。這個瓷娃娃陪伴了她五年,與她一起走過很多很多想念他的無眠之夜。她的心好像破了一個口子,無法癒合。

雲離落唇角一勾,得意又邪佞地欣賞殘月悲痛無比的目光。

“還說沒有背叛?你的眼睛已將你的心事全部洩露!”他低吼著。

空氣中,收藏在瓷娃娃內的字條隨著漸漸消逝的風飄飄而落。他手掌一翻,那字條就如得了靈魂,已落在他手中。

以為得了吹傳殘月謊言的證據,無比張狂地邪笑,可當他看清楚字條上的字時,他徹底愣了。

“寒涼之物,少食為宜。”

他清楚記得,這是他寫給她的字條。

她居然一直收著,還摺疊得這樣規整,似視若珍寶。

可為何收在那個瓷娃娃之中?忽然想起那個瓷娃娃身上的袍子,不正是他經常穿的玄色袍子……

怔怔地看向殘月,只看到她毫無光彩的目光。

她睜開他的大手,緊緊攥著手裡的聖旨,踩過瓷娃娃的碎片,一步步向殿外走去……

他好想問她去哪兒,好想留下她,卻沒有那樣的勇氣。

如果沒有背叛,緣何她用性命保護雲意軒?還害得他當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