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的保護她。她的輕功和一些武功,都是白允白允教的。

白允曾建議她努力學武,她卻以身邊有他為藉口,偷懶不肯學。常常仗著自己的公主的身份,刁難白允為她做很多不可能完成的事。

但每次,白允都會出乎她的意料,即便滿身傷痕也要完成。

她不懂得什麼是感動,只覺得一來二去反而索然無趣,也便少了刁難他。

十五年了,她從沒試過身邊沒有白允的日子。

不管受了什麼委屈,在祈瑞國時還是在雲國,只要白允在身邊,不管是打罵他一頓還是撲到他懷裡痛哭一場,什麼煩惱都會變得微不足道。

因為,身邊有他。他會幫她做好一切。

如今……他走了,她的身邊再也沒有那個一身白衣的男子了。

心,忽然變得好空,好空。

就那樣坐著,盯著腳尖,一動不動,好像成了一座亙古不變的雕塑。

坤乾宮。

“廢物!統統廢物!”

雲離落憤怒的吼聲伴隨著杯碗摔碎的聲音,從大殿傳來。

殿內傳來太醫們跪地求饒聲,一個個磕頭如搗蒜,生怕下一秒腦袋搬家,成了新後的陪葬。

“已經十天了!為什麼還治不好!!!”雲離落揪起孫如一的衣領,一把將孫如一摔在地上。

孫如一本就文弱,被雲離落這一摔,好半天才重新起身跪好。

“罪臣失職,皇上恕罪。”孫如一輕聲道。

“她的生命越來越弱了!”抓起一個描金花瓶,直接砸在孫如一的身上,頓時頭上出現一道寸長的血口子。

孫如一不敢稱痛,身子匍匐的更低,顫聲道,“娘娘……娘娘沒有求生意識……罪臣……罪臣亦無策。”

“沒有求生意識?”雲離落望向榻上臉色毫無血色,雙眼始終緊閉的殘月,心頭刺痛。

“為何沒有求生意識?”他呢喃自問,“只因他死了?你便也要隨他而去?”他認為是這樣。

“告訴朕,如何讓她有求生意識,告訴朕!!!”雲離落又揪住孫如一的衣領。

“這個……”孫如一嚇得臉色泛白,卻不知如何回答。

雲離落忽然一把丟開孫如一,揪起跪在殘月床著的夏荷,低吼道,“你要是再不醒來,朕就殺了你的婢女夏荷!”

夏荷那日被打的鞭傷還未好,身子痛得火辣辣。如今又被雲離落這般揪著,剛剛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

“皇上……饒命啊。”夏荷終究還是害怕,哭著求饒,也希望自己的哭聲讓殘月稍有反應。

雲離落哪裡還能鎮定,只覺得殘月的生命越來越薄弱,他的心他的整個人都跟著瘋狂了,就連他自己都預料不到,若殘月真的去了,他該會變得怎樣的殘暴。

一把抽起鞭子,又狠狠抽打向夏荷。

“哭!大聲哭!大聲求饒!”雲離落一邊吼著,一邊更用力地抽打。

他知道,殘月很在乎夏荷。她的陪嫁宮女,必然是她之心腹。不然也不會被雲意軒抓了去作為要挾殘月的籌碼。

夏荷痛得哀嚎連連,緊緊抓住殘月冰涼的手,哭著喊,“皇上饒命啊,饒命啊皇上!娘娘……快點醒過來吧!就當……就當可憐可憐奴婢。”

殘月緊閉的雙眼依舊絲毫沒有反應,整個人除了那口贏弱的氣息存在,恍若真如死去了一般。

雲離落已數日未上早朝,肖冀和一些大臣都守在坤乾宮宮門外,祈求面聖。聽聞裡面傳來雲離落憤怒的吼聲,還有女子痛苦的哀嚎,臣子們一個個都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蹦出來彰顯忠臣赤膽。

“是夏荷。”顧清語站在肖冀身後,低語一聲,不自覺抓緊懷中的那隻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