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見兒子不開心。

趙佑熙笑著說:“那我們也只生一個孩子好了。”

“你也要守‘祖宗遺訓’?”

“才不是,我是怕有了別的孩子,會沒那麼疼堯兒,父皇對我這麼好,我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兒子。”

俞宛秋忍俊不禁,嘀咕道:“從來只聽說對妻子專一,沒聽說對兒子也要專一。”

趙佑熙提出另外的理由:“我捨不得你再生,上次就差點嚇死我。”

“要生也是以後的事,現在哪裡顧得上”,自隨軍後,她一直喝避孕湯。

趙佑熙很堅持:“不生了,有個兒子繼承皇位就夠了,等堯兒以後去開枝散葉吧。”

“你想把本屬於你的責任推給兒子?”

“不可以嗎?父有疾,子代其勞。”

“你哪有疾?”

“我有,心疾。”

俞宛秋再次失笑。本來的傷感和焦慮都在插科打諢中煙消雲散了。

當這對小夫妻出現在議事廳門口時,將領和幕僚們看到的是兩張愉悅的笑臉,他們緊繃的神經也為之一鬆。大敵當前,主帥的心情如何對麾下的將士有著巨大的影響。

刻意營造的輕鬆氣氛中,俞宛秋提出了“冰封之法”,這是她在一本小說中看到的,也不知道牟翊的兵法中可有提到。

建議當場被採納,當然只是作為眾多守城之法中的一條,因為要做到以冰封城,氣溫必要在零度以下,不然冰就會化掉。

從這天下午開始,士兵們不停地挑水、倒水,整個衢州城到處可聽到轆轤聲和挑著扁擔的吱呀聲。

此項工作一直持續到深夜,雪也一直不停地下,沒人的地方已經積起了半尺多厚。

三更天,路上開始出現滑倒現象,梁軍還沒打過來。亮著燈的議事廳裡,趙國幕僚們漸漸變得鬆懈起來,有的掩著嘴偷偷打起了呵欠,趙佑熙便開恩道:“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小夫妻倆也退回到西次間。送堯兒走後,俞宛秋就命人把鋪蓋搬到了前面。現在是戰時狀態,時間緊,外面又冰天雪地的。這樣省得兩個人在大堂議事後還要冒雪走回後院去。

一晚上基本沒睡著,既擔心梁軍打過來,又擔心路上的人可安好。這麼惡劣的天氣,實在不是出行的好時機。

俞宛秋直到天快亮時才迷糊了一會兒,睜開眼睛就問:“城牆上結冰了沒有?”

茗香歡天喜地的說:“結了結了,聽說連城下都結了厚厚的一層,站在城牆上看下去,像鏡子裡一樣反光。”

俞宛秋反而擔憂起來,昨晚四更就停止往城牆下倒水,到現在都過去了3-4個時辰,城牆下的冰面卻沒有被雪覆蓋。說明雪早就住了。

匆匆梳洗過,早飯都沒吃就帶著幾個護衛爬到城牆上,趙佑熙正跟牟翊商量什麼,老遠看見她就笑著說:“你的辦法真好,這下衢州府成了地道的冰城。”

俞宛秋可沒那麼樂觀:“雪住了,除非一直保持陰天,只要晴起來,冰會融化的。”

趙佑熙自信滿滿地說:“天晴了就沒這麼冷,我們計程車兵也就不怕打仗了。”

“那倒是”,俞宛秋仍然笑得很勉強。

牟翊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太子妃請放心,今天雖然沒下雪,但比昨天還冷,陰冷的天氣,冰只會更加牢固。”

三國演義中孔明先生可以預知天氣,難道這位會看風水的牟先生也能?俞宛秋隨口問:“那先生說,明天是陰天還是晴天呢?”

牟翊答得毫不遲疑:“還是陰天”。

“那就好”,她並沒質疑,哪怕牟翊是胡謅的,也可以讓將士們安心一點。

城牆上風大,比城下要冷得多,俞宛秋只站了一會兒,趙佑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