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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聲,這聲嘆息打破了月色的寧靜。
璇霄沒有回頭,但他盞中的美酒卻已盪開道道漣漪,微閉的雙眸突然睜開,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半響才緩緩說道:“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很多,你還來作甚?”
“想見你,便來了。”淩歆俏生生地站在花樹前,柔柔地笑了。
璇霄注目手中的杯盞,久久無語,他披散的長髮就在夜風中幾度揚起,又徐徐落下。
淩歆在他對面坐下,痴痴地看著他,道:“月華為你而釀,寤寐琴瑟為你而舞,上仙可有一絲一毫的喜歡?”
璇霄不答。
“我來此,是想告訴你,北珉長老偷襲你那寶貝徒兒,並非我的意思。”
淩歆挽袖,皓腕瑩如美玉,芊芊玉指拎起酒壺為他斟滿:“你我本有婚約,你雖退婚,但相識這麼幾千年,我的性子你該知道,想殺她,我定不會假手於人。璇霄,當年你答應我父王的三個條件還剩最後一個,你可還記得?”
璇霄默然良久,終於點了點頭,拂袖並不看她:“你是來跟我談條件的?那好,說說你的第三個條件。”
淩歆仍笑,笑眸顧盼似曳流波,自是清冶魅人:“你不肯娶我,也不肯收我為徒,那……我要星河九訣,你肯麼?”
“星河九訣給你便是。”璇霄答得極為爽快,抬眼淡淡地看著她:“但請淩歆宮主轉告各位長老,若不想修羅族血流成河,就莫要輕舉妄動。我不是夭魅,沒他那麼仁慈,也沒他那麼多顧忌,偷襲之事我暫且記下,如有下次……”
話並不說完,淩歆卻已瞭然,雙手捏緊,又慢慢鬆開。
對面的青衣男子衣帶未束,袍袖翻飛,好似即將揮劍而起,割裂蒼穹。
林間夜露簌簌落下,卻似乎為這升騰的殺意攪碎,砰然暴散,在兩人中間炸開一團團彩霧。
淩歆巋然不動,一字字道:“我身為修羅一族的宮主,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夜露突然凝結,滿天狂舞的殺氣,也因這句平凡的話,而如春水般徐徐化開。
璇霄注目手中酒盞,神色隱藏在散發的陰影下,看不出變化。
風露悽迷,不知何時,山中的寒意已經點點消散,一切又已回覆了靜謐。
他臉上漸漸浮起一個笑意,這個笑容讓他整個人頓時變得和煦,他輕輕轉側杯盞,道:“但願如此。”
三天後。
某朵醒在璇霄懷裡,睜開眼一抬頭便對上那雙深遂的眸子,又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回想起他那晚的索求無度,她驚慌地坐起來。
璇霄只是一伸手便止住了她的動作,略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他身上衣著整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而身下的人臉早已紅到了脖子,那靈動的眼睛帶了盈盈水光。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輕攬住她的腰,將人抱到自己懷裡,輕觸著她耳朵的輪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在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她下意識地就想推開他,最後默默地放棄了,乖乖地任他抱著。
她獨有的清香絲絲縷縷地鑽進鼻子裡,璇霄覺得神清氣爽:“餓了麼?”
“餓!”某朵扁了扁嘴,抓住在她身上游走的大手,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餓得腸子都快打結了!師傅……你給我一套衣服穿好不好?”
璇霄搖頭,在她敏感的耳垂輕輕咬了一口:“衣服等會兒再穿,師傅做了很多你喜歡的菜式,就在這裡吃,師傅餵你。”
百般抗議無效後,某朵很頹廢,用憂鬱的詩人經常形容的一句話:這世界,失去了色彩,只剩下一片黑白。
當一桌美食擺在床邊的時候,她的眼前真的是一片黑暗,那黑暗還會像烏鴉一樣展翅飛翔,併發出兩聲呱呱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