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意義啊?

我把臉別過去,撐著沙發就準備站起來,“沒什麼事我先走了……”說到一半卡了殼,因為他突然間摁住我的手,我像是被開水燙了似的猛地把手一甩,那啥幅度有點大,也有點高,就聽“啪”的一聲……好清脆!

我居然抽了他一巴掌!

我呆掉了,他好像也呆掉了。兩兩相望,呆若木雞。

“那個……”我嚥了口口水,手背抽的不算耳光吧?“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要不你也抽我……不行不行,還是對不起吧……餵你幹嘛不說話!”我這人比較情緒化,從羞愧到惱怒再到反咬一口,通常只需要三到五秒,“我反正道過歉了啊!不就抽你一巴掌嘛,你想怎樣啊!”

有時想想我這人的確挺討人厭的,換了個一般人無緣無故被甩一巴掌還被兇手指著鼻子問“你想怎樣啊”鐵定瘋了想SHI。

果然,沈恪那張俊臉一分分黑了下來,我懷疑這廝長這麼大就沒被人動過一指頭——連意外都沒有,這下被我照著正臉給抽了,估計殺人的心都有……我有點慌,語氣頓時就有些色厲內荏,“看什麼看啊?兇什麼兇啊?”

丫還是不說話,大概被我氣得得了失語症,反正那眼神看的我頭皮發麻,“媽的!不就是打一下嗎?你一個男人打一下又怎樣了?又不疼,得!你慢慢看……”我心道這傢伙要發飆了,老子要趕緊跑路……“姐恕不奉陪……嗷!”

閃身太快的後果就是,我的膝蓋狠狠的撞在了茶几尖角上!

那一聲慘叫,驚天地動鬼神。

茶几到沙發之間的空隙原本也就勉強插入一個橫著走的人,我膝蓋一疼,兩條腿頓時就成了阿基米德定理中的槓桿——茶几沒被我翹起來,槓桿倒崩,向後一百八十度,慘烈的倒在了支點的懷裡。

“疼啊……嘶……”我眼淚汪汪鼻子酸,覺得整個身子都在往下滑,心想沈恪這孫子真不是東西,也不知道扶我一把,不管了,我只好隨手抓個什麼勉力支援……嗚,真的好疼……肯定青了……

我一邊呼痛一邊張牙舞爪的亂罵,“……把‘煐煌’給我拆了,什麼鬼地方!拆了拆了……沈恪你個王八蛋,你跟我有仇也不能這麼見死不救啊,你沒見我被撞了啊?你沒見我腿瘸了啊?你TM不是我老公嗎怎麼還愣著……靠你離我那麼近幹嘛?我又不是近視眼!”

“謝、絲、絲!”沈恪凶神惡煞似的,幾乎是一個字一頓的從牙縫裡迸出我的名字,“你給我撒手!”

“撒什麼手?”

“我叫你丫撒手!快把我領帶給鬆開!”

“我……”

我這才意識到,感情我一直攥著他的領帶呢,我說怎麼老覺得不對勁,有種千鈞一髮的趕腳。

“呵呵……”我訕訕的想笑,可一笑膝蓋就疼得直抽抽。我鬆開手,又趕緊摟住他脖子——我的腰還擱在他腿上呢,兩頭沒個支撐我成蹺蹺板了。

他喘氣,我也喘氣,跟打了一仗似的。本來有個保安估計聽到我慘叫聞聲趕到的,一進來就看見一對男女相互依偎面頰紅潤氣喘吁吁,連忙說了句“不好意思打擾了”,眼角眉梢全都是曖昧,其實我和沈恪倆當事人真沒那意思!誰TM腿疼還有心思想那事兒?

“怎麼樣?”

我一條胳膊搭在他肩上,疼的直哼哼,沒好氣的道:“瘸了!”

“我看看。”

他低下頭捋我的褲管,一邊捋還來了一句“想不到你小腿還挺粗”,好險沒把我氣背過氣去,我在心裡狂吼“這叫鉛筆褲啊鉛筆褲你MB懂不懂啊?你以為我是維多利亞貝克漢姆啊能把鉛筆褲捋到膝蓋上啊呸!”

我吼不出來,奄奄一息死了半截。

“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