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後來,大哥鄭天龍鼎力提攜,步步攙扶,才促使他逐漸脫離了市井流氓的生涯,又經過多年的財富膨脹,如今變成了南州市頭把交椅的商賈大亨。而實際上,他不過是徒有虛名,金冠集團的大小事務和商業運作,都是由大哥鄭天龍夥同徐市長和幾位利益相關的頭面人物在幕後謀劃制定,他僅僅是出面實施而已。因此,儘管他財富如山,自身素質卻是難有長進,再加之匪性不改,實在無心也無力料理集團的經營業務,反正有大哥垂簾聽政,一切依計而行便是。他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組織和操縱“黑色團隊”,以鐵血手段為自家的財富大廈保駕護航。目前,他手下有幾十號鐵桿弟兄,一個個訓練有素,心毒手狠,稍有不從者便會突降血光之災,成為南州市人人畏懼的虎狼之兇。他驕橫狂妄,目空一切,唯獨對自己的大哥敬畏有加,一則手足情深,長兄如父;二則恩同再造,刻骨銘心。況且,自家的財富大廈全要靠大哥一手擎天!

說話間,徐市長推門而入,大刺刺地擺了擺手,然後當仁不讓地坐在中間位置的沙發上。鄭氏兄弟僅僅是笑臉相迎,只有宋堅慌忙站起身,等徐市長坐定之後才重新坐下。看得出,鄭氏兄弟對徐市長無須過多禮節,而堂堂的公安局長卻是不敢造次。

“你們在講啥子呀?我在門外聽見很熱鬧嘛。”徐市長點燃一支“中華”煙,操著四川口音的普通話笑著問。

“市長大哥,你可要給我做主呀。”鄭天虎像是看到親人,故作滿臉的委屈,“我大哥和宋局長聯手欺負我,說我是黑社會。”

徐市長見怪不怪:“啥子黑社會白社會,我們要的是赤橙黃綠青藍紫,全色的社會。”

“精闢。”宋堅不失時機地恭維,“徐市長高屋建瓴,一言以蔽之。”

徐市長轉向鄭天龍:“你這個龍老大,思想觀念要更新嘛,不能以舊的眼光看待新的事物。”

鄭天龍辯解:“我是要求天虎和他的手下注意公眾形象,顧及社會影響。”

“啥子社會影響。”徐市長十分不屑,“我看虎老弟的創意很好,這麼大的產業集團,耍耍威風還是要得的。”

鄭天虎搖頭晃腦,得意洋洋。

鄭天龍無奈地苦笑:“你這位大市長這樣寵慣他,他就更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宋堅也表示憂切:“社會影響是小事,千萬不能再捅出大漏子。”

徐市長點點頭:“宋局長說的對,虎老弟要對手下嚴加管束,不能再鬧出春節前那樣的事端。”

鄭天虎連連點頭。

春節前,金冠集團下屬的建築公司發生了外地民工集體追討拖欠工資的事件,鄭天虎不但分文不給,還率領手下的弟兄對民工實施彈壓,而且對領頭鬧事的人進行了“特別關照”。結果,手下的一位弟兄出手太狠,給當事人造成了重傷,送醫院後不治身亡。此事激起了廣大民工的憤怒,在死者哥哥的帶領下聲稱要抬屍遊行,一要追討工資,二要嚴懲兇手!鄭天龍被逼無奈只能親自出面安撫,不僅如數發還了拖欠的工資,還給每個民工發放了一筆數目不扉的過節費。對死者家屬更是百般撫慰,最後還是破財消災,用錢封住了死者家屬的嘴。繕後事情也費了許多周折,多虧了宋局長大力周旋,定性為工傷致死,勞動局出具了鑑定報告,公安局也出具了相關證據,死者的哥哥在金錢的誘惑下,最終在工傷事故鑑定書上籤了字。為此,金冠集團付出了數百萬元的代價,驚動市裡多個部門齊力協調,總算是大事化小,有驚無險。

“這件事情有沒有反彈呀?”徐市長有些不放心。

宋堅顯出幾分不安:“據說,那些民工把此事上訴到了省裡,引起省公安廳和省勞動局的關注,傳言已經派人來南州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