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夢給我如何?我也好收拾您這殘局呵。突然靈機一動,我懶懶地問:“最近快過年了,那地方不會人來人往得攪得人心煩意亂的?”小成子一笑:“格格您放心,擒藻堂那裡向來清冷,現在快過年了,更是人所罕至。”Bingo!我略一頷首:“回去吧。”小成子見我終是淡淡,也不再說什麼,打了千出了門。

看著手中的小盒,我按捺不住好奇,揭開紅緞,露出一個碧玉小盒,翠生生地惹人喜愛——不愧是太子爺。按動精巧的機關,“啪”的一聲,竟跳出一個俏生生的宮裝小人,輕搖摺扇,盈盈而立,我低下頭細細看去,果然眉目間與我有幾分相似,只是多了幾分清冷。唉……這是他的洛洛!

昨天晚上,我沒有如願地得到來自洛洛的授意,只有硬著頭皮思索怎麼應對太子爺。太子和芷洛究竟因何緣起,又到了哪一程度,我是毫無頭緒。因為想來太子爺與芷洛之間的曖昧鮮為人知,太子爺倒是沒什麼,只是芷洛是絕不允許此事多一人知道的。

突然暗暗驚心,那太子在歷史小說和電視劇裡總是充當“貪色好淫,忙於黨爭”的反角,難保單純美麗而又不諳世故的芷洛就不是他眾多獵物中的一個——可是又有誰知道,那就不是“成王敗寇”的寫照;又有誰知道,如果太子爺如願登基,就不會又是一個“聖世明君”?……有時候,歷史真的只不過是勝利者的歷史。

唉,想到頭大。索性放在一邊,這件事對我來說壓力不大,愛情問題遠遠比政治問題好解決——今晚會面的不是太子和格格,而是男人和他的愛人。

晚膳後,我特意地洗去了胭脂,褪掉了首飾——純樸一點,醜一點,或許太子爺會馬上喪失了興趣,好過我費勁心思地讓他“自動自覺”地放棄我。

特意早到了擒藻堂熟悉環境,還沒有半個人影,偌大的一個池子裡的紅鯉魚寂寞地游來游去——芷洛就是掉到這裡?這裡又是她和太子的老地方——難道……

“洛洛?”一聲召喚在身後響起。

回過頭去,果然看到太子爺緩步走來。今天他穿的並不是象徵皇太子身份的龍袍,而是簡單的藏青色長衫,卻仍是高貴優雅。

我一時還不知道擺出什麼表情什麼姿勢,他已走到我面前站定,嘆了口氣道:“何苦嚇成這樣子,我不會吃了你的。上一次的事……絕不會再發生了,我保證。”我仍是愣愣的看著他。他輕輕地伸出手,撥開我耳邊的一綹頭髮,卻小心地注意沒有碰到我,收回手,他問:“禮物喜歡麼?不生氣了吧?”我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這是以誰的身份在和誰說話,此行的目的又是什麼,眼神恢復了靈動,我直視進他的眼睛:“太子爺,芷洛怎敢生您的氣?不過我的度量確實一直不大,恐怕那件事,我永遠也忘不了的了。

他看著我堅決的樣子,眸子暗了下去。我心裡沒來由的一顫。不過轉念一想,哪個男人對一個自己感興趣的女人不是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又有多少靠得住?“上一次的事”,又是什麼事可以讓芷洛落池,搞不好是太子自以為美人已經得手要動手動腳?

隨即,我穩住了心神,靜靜等著他。

他慢慢抬起了頭,眸子又亮了起來,輕輕一笑:“呵,看來我又回到原點了。洛洛,就此死心的話,我就不是我了。”說完,他深深凝視我一眼,轉身走遠。

新年是越來越近了,我卻一點也感不到明快的氣息。太子的事好像是風平浪靜了,可是他最後的話總是讓我喘不過氣來,就好像牙痛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發作一樣。另一方面,初到紫禁城的新奇已經過去,我雖不大涉足宮裡的事情,可是仍能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