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安翠答道,聲音說不出的婉轉動聽。

“不是繆贊,你為王爺守身這麼多年,就連福晉都感激得很。想來當年,王爺對你也是有一番情誼的吧。”我想到當年十三風流模樣,心中不禁冷哼一聲。

“奴婢有幸結識王爺,已經感念上天對我不薄,又怎敢奢望王爺傾心?”安翠笑笑,“王爺當年不過看奴婢那裡清靜,有空時願意過來坐坐,說說話罷了。”“那就是紅顏知己嘍。”連我自己都聽出自己語氣中的諷刺。

“娘娘,您這麼說真是羞煞奴婢。”安翠一愣,繼而自嘲一笑。

“你別誤會,我只是想問,等了這麼多年,你所求是何?值得不值得?”看著安翠的笑容,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娘娘,奴婢說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王爺也許沒把奴婢放在心裡,旁人也許覺得這十多年來奴婢吃盡了苦頭,可奴婢卻感謝老天爺,給了奴婢一個機會,讓王爺記住奴婢。”安翠低頭,柔柔說道。

原來這世界真有這般痴男怨女。我心中一嘆,說道:“這記住又怎樣,忘記又如何?王爺紅顏知己無數,你又排在哪裡。”“於王爺來說,分給安翠的不過是他心中的一點點,可對安翠來說,這一點點,就是我想要得全部。”安翠靜靜答道。

那一點點,就是全部。如果桑桑生來就是芷洛格格,如果桑桑便如安翠,她和十三也許不會如今日般痛苦。可她是桑璇,她要的就是全部,十三也曾試過,但事實證明他給不起。罷了,事到如今,她走她的,他走他的也就是了。

“娘娘,恕安翠大膽,您的閨名中,是不是有一衡字?”安翠突然間問道。

“是王爺和你提起過?”我點頭說。

“王爺那時常和奴婢提起您。”安翠笑說,好似回憶起當時情態。

“看來他和你說的話不少。”我隨口說。

“提起您……和芷洛格格。”“芷洛格格,他竟和你提她?”我不由問道。

“那時的十三爺,你讓他半天不提芷洛格格也難。奴婢如今在府裡卻沒見她,想斗膽問問娘娘,芷洛格格她……”“王爺認識的女子多了,芷洛格格又有什麼特別?”我打斷她。

“她自和別人不同,王爺從未對誰像對芷洛格格那樣。那時的十三爺,竟會因為一個女子失魂落魄,躊躇難絕,也會為她展眉而笑,提到她時,滿臉都禁不住神采飛揚……”“她嫁人了。”我又一次打斷安翠。

“怎麼會?”安翠失聲道,“她和十三爺不是已經有了婚約?”“行了,你下去吧。”我不想再談論這些,安翠還想再說,也只能隨人退了出去。

璫璫住到永壽宮裡,我的日子與平時並無不同。東西有的是,奴才有的是,總不能虧待了她,旁的,卻也沒有了。皇上親媽對皇上本人都不陰不陽,十三福晉難不成還把閨女送到宮裡來找母愛。只不過那小姑娘身子弱,想來是宮裡住不習慣,沒幾天就病了。

想她孤零零的一個小女孩,到這裡也算是舉目無親,我便再想不管不問,也硬不下心腸來,於是去看她。

到了偏殿,管事的嬤嬤愁眉苦臉的迎出來,我細細問了璫璫情況,那嬤嬤說三格格脾氣大得很,嫌藥苦,就是不肯喝。

我不禁皺了眉頭,小凡見如此便替我搶白:“怎麼都沒人過去稟娘娘一聲?真出了事情,誰負責?”那嬤嬤冷汗直流,我吩咐小凡把帶來的粥盛好,跟我進去。

璫璫靠在床邊,見我來了有些拘謹。我見那孩子瘦了不少,心中不禁也一軟,坐過去好好安慰了她幾句,見她也沒吃飯,就讓小凡把粥端過來,溫聲說:“好孩子,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