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一腳將他踢了出去。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好似做過無數次一般。

根本不給慕容恪感應的時間。

就像男人,之前口口聲聲說有多愛,結果提上褲子立馬翻臉不認人。

臥槽!

無情啊!

慕容恪倒飛出去的時候,眼中還滿是瘋狂與猙獰,好似他已經與魏武同歸於盡了。

嘭!

慕容恪撞倒大樹上,只感覺渾身劇痛,好似全身的骨頭都碎了。

“噗……”

慕容恪剛想說話,結果喉頭一甜,直接噴出一大口鮮血。

鮮血呈現詭異的暗紅色,如同從屍體中流出的血液,預示著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慕容恪死死盯著魏武,用盡全身的力氣擠出一句話。

“我……我不甘!”

魏武冷冷道:“有什麼不甘的?

多行不義,必自斃!

你們慕容家的人整日想著天下大亂,好趁機光復燕國。

你們不想天下人好過,天下人又如何能讓你們好過?”

慕容恪死死盯著魏武,眼中滿是不甘與仇恨,只是再也沒有力氣說出一句話。

剛才魏武那一腳,踢斷了他全身的經脈。

而且他的生命力也被魏武吸走了九成九,說是命懸一線都是抬舉他。

魏武笑了笑,諷刺道:“都快死了,氣性還這麼大?

一輩子揹負著光復燕國,你不累嗎?

反正馬上就要死了,別難為自己,讓自己輕輕鬆鬆上路。

該做的,不該做的,你都做了。

別有遺憾了。”

慕容恪眼中的仇恨稍微化解了一些,好似明悟,又好似不甘。

魏武輕笑道:“你回想一下,這一生最輕鬆的時光,是不是做掃地僧的時候?

掃地僧掃得不是地,而是心!

把心掃乾淨了,就是清靜無為。

可惜掃地僧掃了幾十年,依舊沒能把你掃去。

或者說沒能徹底認清自己。

慕容恪是惡念,但依舊勇於承擔自己的責任。

掃地僧是善念,但卻選擇了逃避。

惡念善念本就一體,沒有對錯之分。

掃地僧掃了幾十年地,依舊沒有明白,修行最重要的不是區分善惡,也不是用善念壓制惡念,而是要認清自己。

他以為佛法可以淨化惡念,殊不知善惡一體。

沒了惡,哪來善?

他以為走上了康莊大道,殊不知從一開始就選錯了方向。

塵歸塵,土歸土。

萬法皆空,非空即是空,以空為境,以空為體,以空為用。”

慕容恪的眼眸漸漸明亮,身上的戾氣漸漸消失,原本如干涸泉眼一般的身體突然湧出一股力量。

他強撐著坐直身體,雙手合十,恭聲道:“多謝歡喜大師教誨。

蹉跎歲月無數載,今日方知我是我!

朝聞道,夕死可矣。

我死而無憾!”

話音剛落,慕容恪緩緩垂下了腦袋。

玄寂等人雙手合十,對著魏武深深一禮。

“多謝歡喜大師教誨。”

魏武並未謙讓,坦然受了這一禮。

裝了半天逼,口乾舌燥,就等這一下。

又是一次完美的裝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