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躬身行禮,恭聲道:“拜見伯父。”

“哈哈哈……”

蕭遠山大笑著拍了拍魏武的肩膀,歡喜道:“賢侄,你很不錯!

峰兒能有你這樣的結義兄弟,是他的福分。

若是你在北宋不如意,那就來遼國。

有我父子引薦,一定能讓陛下封你為王。”

這蕭遠山雖然面相粗獷,但心思細膩,拉關係、套近乎、畫大餅一氣呵成,絕對是個老狐狸。

魏武笑了笑,恭聲道:“多謝伯父賞識。

我生是北宋人,死是北宋鬼。

對北宋的赤誠之心,與您對遼國一般。

而且我與大哥結拜,乃意氣相投,不摻雜任何利益。”

“好小子!”

蕭遠山點點頭,眼中滿是欣賞,朗聲道:“若你哪天改了主意,遼國隨時歡迎你!”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拉攏不成,就挖坑離間。

魏武語氣堅定道:“不會有那一天的!”

蕭遠山還想給魏武挖坑,蕭峰連忙開口。

“爹,葉二孃的姘頭底是誰?”

“葉二孃的姘頭……”

蕭遠山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沒有直接開口,反而看向魏武。

魏武低眉順眼,擺出一副謙遜的模樣,微笑道:“伯父,有您在場,輪不到小侄開口。”

蕭遠山也看出來了,魏武就是個小狐狸,他連續挖坑,魏武根本就不往裡面跳。

既然如此,那就先將三十年前的恩怨了結。

蕭遠山剛想開口,就一聲氣息渾厚的佛號傳來。

“阿彌陀佛~~~”

眾人循聲望去,發現原來這聲佛號是玄慈方丈所念。

玄慈雙手合十,面露慈悲之色,沉聲道:“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果。

一切皆空,唯因果不空。

老衲當年種惡因,如今自食惡果!”

眾人聞言,瞬間譁然。

短暫的震驚錯愕之後,臉上的神情複雜無比。

震驚、詫異、好奇、鄙視、噁心、憤怒、佩服……

可能是佩服玄慈手段高超,竟然可以讓葉二孃死心塌地。

寧願被折磨得死去活來,也不願供出玄慈。

這份手段,哪個男人不佩服?

喧譁之聲久久不能平靜,魏武淡淡道:“諸位同道,請稍安勿躁。”

話音剛落,眾人立刻噤聲,廣場上落針可聞。

不知不覺間,魏武已經是一呼百應了。

玄慈不愧是少林方丈,心性沉穩,沒有絲毫的慌亂,招招手,輕聲道:“虛竹,你到我身邊來。”

“是,方丈。”

虛竹恭聲應命,快步走到玄慈身旁,恭敬跪下。

他那有限的腦容量,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玄慈就是他的生父。

玄慈撫摸著虛竹背上的九個香疤,滿臉慈祥,柔聲道:“造化弄人,我竟不知我的兒子始終在我身邊。

虛竹,我兒,你受苦了!”

虛竹滿臉不可思議,弱弱道:“方丈,你是我爹?”

玄慈慈祥道:“對,我是你爹。”

虛竹猶豫了一下,輕聲喚道:“爹。”

“好孩子。”

玄慈輕輕拍了拍虛竹的肩膀,看向蕭遠山,聲音平淡。

“蕭老施主,你雖與令郎分開,可再見面時,令郎已是天下少數的高手。

而我和我兒雖日日相見,卻形同陌路,只知他被強人擄走,生死不知。”

葉二孃流淚道:“你為何要承認啊!”

聲音中有埋怨,更多的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