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問他啊。你到底圖些什麼?你猜他怎麼講?他說我就是看到農民兄弟在吃苦心裡難受啊。同志們,對於這樣的商人我們還能說些什麼呢?”他越來越激動了。

“今天我不光是來出席這個天府華園剪綵的。我還要告訴我們現場的所有人,c城的發展離不開你們的貢獻。我代表c城的老少兄弟謝謝你們了!並且我還要告訴你們c城能有今天離不開你們的努力,不論走到哪裡c城就是你們的家。無論你們做些什麼,c城就是你們最有力的後盾。”

趙凱一段激情四溢的發言顯然博得了在場“群眾”們的好感。大家的掌聲此起彼伏,叫好聲不絕於耳。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姚鼎生一邊鼓掌,一邊回憶起自己那段發跡的生涯。不錯他那時確實只是個包工頭,並且三百萬也確實是自己的全部身家了。但趙科長,哦,不。是趙副市長。並沒有把話說完。市政府後來在那幾條公路的追加投資已經超過了一千五百萬。而且專案承包商一直是自己。他很得意自己在當時做出的那個決定。他是在博,這沒有錯。但一切都是有計劃的。所有的投入並沒有審查。那幾條路一直在破,又一直在修。其中的緣由只有他最瞭解不過了。而趙科長。哦,不。是趙副市長。他當時顯然已經把所有的機關都看透了。是他主動找到了自己。這還有什麼可說的呢?一個是官運亨通,一個是財源廣進。

正想著,趙凱忽然走到姚鼎生面前。拉住他的手,“老姚,給大家講講吧。把你當時的想法說給大夥兒聽聽。這年頭,像你這樣的商人實在是太少了。”

姚鼎生微笑著,走上主席臺。

姚鼎生信步走來。這是一個飽經風霜的中年男人。他穿著一套深藍色的西裝,白襯衫,搭配一條淺藍的小圓點領帶。頭髮是油汪汪的一片。臉上看著很輕鬆。但從他那深陷的兩頰以及稜角分明的顴骨上。你又似乎總可以發現點什麼。他的眼睛很小,這一點完全不像女兒莉莉。不過他卻有一張漂亮的薄嘴唇,從這方面來看他們父女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

“尊敬的領導,來賓朋友們,首先我要感謝趙副市長剛剛的那席話,感謝他在這樣一個困難的時刻還能記得我們這些普通的商人。老實說,我感到很慚愧。我只是做了一個c城人應該做的事情。孟子曾經講過“為富不仁矣,為仁不富矣。”我們要想發財就會唯利是圖,唯利是圖良心就會受到譴責。而如果我們不想良心受到譴責,那麼我們就不可能致富。孟子是兩千多年前的人了,但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我是一個商人。自然要考慮到經濟利益。但我覺得一個人活在世上,不應該只為了錢。還要想一想我們能給這個社會帶來些什麼?我很慚愧啊。我做的還不夠。”姚鼎生一臉凝重。

“大家都知道我打小父母就雙亡了。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街坊鄰居們有些什麼吃的,就會分一部分給我。現在他們已經老了,也做不動了。我就想當年他們像養兒一樣把我拉扯大。如今我就應該像伺候自己的親人一樣待他們。我現在有什麼呢?除了有幾個臭錢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大家知道,中國人是不講錢的。我們能做的就是拿出一顆心,要以心來換心。”姚鼎生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忽然,朝著看臺下一位面目蒼蒼的老者走去。

不一會兒,他扶著老人走上主席臺。那個老人套著一件淺灰色的工作服。大概是年頭久了的緣故,原先的顏色早已辨不清楚,只能隱隱約約看出個灰色來。下身穿一條深藍色的卡其布長褲,顏色也掉得厲害。腳上是一雙落滿了灰的布鞋。他走得已經很不利索了。在姚鼎生的攙扶下,整個身子都在打晃。

“來。林大伯。這邊。慢點。”姚鼎生攙著老人走到講臺前。

“各位,這就是我以前的街坊林大伯。我是他一手拉扯大的。現在他已經八十高齡了。”姚鼎生